不觉已到清明,暮春时间,十里八乡,处处草长花开。粉红的桃花像小女孩的脸旁,在农户门前的菜地,这儿开满一株,那家一株。庄前屋后或道路两旁,一树一树粉白粉白的杏花,也争奇斗艳的。
盼望着,盼望着,梨花开了。保文不仅心动和欣悦起来了。
梨花像春天的使者,一身洁白的礼服,白色的丝带,白色的蝴蝶结。仿佛他幻想中的飘逸优雅的女孩,一样充满青春的活力。没有云一样的洁白,也没有雪花一样的晶莹。醇而不浓,淡而不疏。又仿佛自己所向往的,绵绵而温馨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南方少女。
这是久违的家乡的气息,一朵朵,一簇簇开满枝头。好似置身花的海洋,花的世界。到处是暖暖,而纯洁的白色,水灵灵的白色。那淡淡而美妙的香味,让身在其中的郑保文感到似有似无。徜徉其中,花潮拥抱,让人有一种圣洁洗礼的感受。
郑保文每天上学放学,看着那云山一样的梨花树,将农家的庄院都藏在其中。常常要停下来,陶醉的欣赏一番这盛大的美景。有时趁着月色也要观赏一番。
田野里的麦苗,也有了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绿意。
礼拜六这天下课早,郑保文一边看着漫天落花铺满果园和小路,一边路过刘丹琪家门口。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自家屋后墙根,又跳又骂:“你装死,你今儿就装死。想要让我们发埋你,我们发埋掉的很。谁把你逗上一只头了?你躺下不动,装腔作势的。你今天死给我看,老天有眼,我不信你能把我们冤死,真正的情理难容。不如早死早了。”
郑保文一边暗暗替刘丹琪和她母亲担心,又无法阻拦女人的闹腾。一边回家来。晚饭后去找李星辰约会。
原来这女人是刘凤河当家的。和刘丹琪的母亲苗延红是亲堂姐妹,又是苗延红嫂子。又是当初苗延红的搭线媒人。而刘丹琪的父亲刘奉山和刘奉河以及刘奉海是亲兄弟三人。因为门前通往果园大路的小岔路,是刘奉山和刘奉海两家共用的。刘奉海家在刘奉河院子里边靠东。走路要向刘奉山院子门前过。刘奉河家却在刘凤山家前面。
去年秋天,苗延红因为丢了一个明代的香炉,和堂姐聊天中,堂姐便说,他可以堵了刘奉海这条路,这样篱牢犬不入。原来这刘奉河女人,因自己牵线的苗延红,日子过得比自己要活泛。心生妒忌,只指望借此事闹一闹罢了。哪里哪里料到争辩斗嘴不说,刘奉海气急要打苗艳红,被自家女人拉住。一番争吵对骂。苗延红哭着上前让刘奉海打。脚下一绊,摔了一跤。惊吓恼怒,却站不起身。直挺挺的躺着,倒不哭了。只是涎言乱语。刘奉海的女人等赶忙找邻居,将苗艳红抬到家里。又请村里赤脚大夫看视。
几家邻居便想办法,借用了赤脚大夫的电话,打到北市熟人家里。托他带话给在北市打工的刘奉山。刘奉山见到带话人说的消息,便连夜想办法回家。
当夜刘奉山回到家,尚有邻居两个女人在家看护。
苗延红见到刘奉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挣扎着起来,声咽泪梗断断续续的说着刘奉海要打他的事。郑宝文母亲和另一个女人,又劝一劝说些大夫的建议。将做好的饭菜,让刘丹琪端来,刘奉山哪里吃得下。两个女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告知回家休息。
听说刘奉山一家及亲朋好友求神问医,白般医治,只是惊怖异常。
刘奉山看见这样。一面恨刘奉海不顾兄弟情分,妄自欺压嫂子。有多大的事不等自己回来商量解决。一面找他讨要说法,眼见就要大打出手,被众人拦住。兄弟二人自此反目成仇。
再说刘丹琪母亲的病情,郑宝文李星辰等看望时,一时清醒,一时迷糊。过年时节,听见鞭炮声响,便惶惶不可终日。日渐消瘦。今又连日听到堂姐的叫骂。心里只觉苦楚不堪,时时自思流泪。一时又水谷难进。妄言妄语。
这天早上,郑宝文睡意朦胧。听到外面一阵狗叫,有人一边扣门一边喊。郑博文看看闹钟,该是起来上学的时候了。
穿好出来,只见院子里父亲郑成渊和邻居李板湖正在说:“珍娣妈昨晚走了,叫我来请你当总管,赶紧去劝劝刘奉山。要告刘奉海呢。也来不及细说,等一下你过来,到那儿咱们再商量。”
郑成渊一边穿好出门。见当家的和几个孩子都起来了。又见郑保文也要跟着去。便训道:“赶紧上学去,这不是年轻人该凑前的时候。”保文只得和弟妹各自去学校。
郑成渊到了刘奉山家,堂屋里自有几个刘家远近亲戚料理丧衣。一边劝慰,一边和众位老者商量,请总代理以及风水先生择日。众人都推他为总代理,又派人去传消息与刘奉河和刘奉海。又考虑需要请阴阳念经,超度亡灵。
刘奉海刘奉河家里也都很忙乱,刘奉海早已日夜悬心。只恨天下没有卖的后悔药。如今,听说苗艳红已去,便知事无挽回。只好竭尽全力找人找人求情解怨。
思去寻来,只得亲自去请了远在县城学校当主任的兄弟刘奉贵来说情。刘奉贵无法推脱,也不收礼物,只应承尽力而为。
二人紧赶慢赶,中午时分来到刘奉山家。刘奉贵一边问候乡里乡亲,一边进了院子。刘奉海只在门外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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