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兹皮特堡在一月份有两个重要的节日,呼春节和主显节。
呼春节没什么好说。
原本是野蛮人表达对春天崇敬的节日,也有历史典故在里头。
日耳曼人在打败罗玛帝国的第一个春天,一大批男男女女站在河堤上光着膀子跳舞,然后向森林里面放生一些小动物,有一点耀武扬威的意思。
流传到现在,就只剩下放生动物,居民回家喝一点萝卜茶了。
主显节向来是基督教和新教的大活,其由来是纪念耶稣曾三次向世人显示其神性。
传教士会给每一位到场的人员安排座位。
座次和个人的地位有很大关系,所以各家族都是盛装出席。
执事念经文,司铎诵念祝福祷词,将十字架3次放入水中,之后把十字架置于一个饰以花朵的盘子上,参加礼仪的人亲吻十字架,以圣水洒身,并喝一口圣水。
道林男爵对伊凡不太满意。
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来参加主显节,还因为他越来越不对家族事务上心了。
明明知道自己和那个罗伯斯庇尔男爵斗个不停,居然上是一副罔若未闻的样子,连个主意都不出一个。
道林家族和杜蒙家族的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们两个一个代表本地商业势力,一个代表海外贸易利益。
一个代表本地贵族,一个代表宫廷权利。
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除了地位特殊的孔多塞侯爵,其他的贵族的战队也给这场战争带来更多的硝烟。
挑动对立是不需要区分对错的,就像是道林男爵提议为本地的教堂修建钟楼,而罗伯斯庇尔男爵却提议修在新教那边。
因为新教教堂在中心街,可以让全市人都能听到钟声。
但这样一来基督新教的气焰就会愈发张狂。
罗伯斯庇尔男爵还建议,减少对海外货物的购买,转而向手工业不错的普鲁士购买,以免增加敌对的力量。
普鲁士就在卢兹皮特堡一百里外。
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更危险。
他们谁也不服谁,本来应该坐下来讨论的市议厅失去了作用,几乎乱成了菜市场。
只有一条决议得到了通过。
就是对中下层民众征税,以此来抵消宫廷税务改革带来的损失。
不光是卢兹匹特堡,其他城市也多是这样。
道林男爵朝着庄园的草地上的方向走去,嘴巴还在嘟囔:“可恶的罗伯斯庇尔总是和我作对,伊凡这个臭小子也不给我出出主意,等会儿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靴子踩到草地上,宽厚的脸上先是一愣。
木块碎裂,剑影丛丛。
雪白的钢刃从半空中落下,变成一道浮光掠影的飞燕,强有力的肢体掀起一层轻风,抵达到喉咙边上引动出脊椎一侧刺骨的凉意。
“儿子...儿子...”
道林男爵停下脚步,原来嘴里想要说的话也便咽下去。
那片空地上只剩一个完好的草人标靶,其他的不是成为四处纷飞的木块和稻草,就是被利落地一切两半,只留下完好的仿人笑脸还在地面上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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