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队眨眼间就到了城楼下。
【鲁智深】这人心思鬼,在听了【宋江】和【吴用】的一番剖析后,从理性到感性都深刻理解这是最后一笔大买卖,是以格外用心。
把原本跟着一起倒斗挖坟的弟兄集中起来去扒朱家祖坟-其实就是烧掉地面建筑而已,这活儿不难,他放手让那些专业人士去干,自己则带着精锐作战人马往城下而来。
他琢磨当皇陵方向火光冲天时,守城军兵必然方寸大乱,匆忙之间,之前安排下的细作可就有用武之地了。
以乱裹乱,没准真能冲进京城,就算被打退,那也是第一功。
何况,【宋江】【林冲】带着大部队就埋伏在附近的树林子里,一旦时机成熟,马队进城,那大局便定。
几个头领都已经安排好了破城后各自的“辖区”,为的就是发财!
【鲁智深】确实是把好手,他的队伍在离城门两里地处列队成阵,这已经是极近的距离,若是再往前,城楼上的强弓大弩射将下来,他们凡胎肉身可抵挡不住。
崇祯帝看着疑惑:“怎么?对面领头的竟然是个贼秃?”
此言一出便觉不妥,花和尚也没头发不是。
又想起来,现在乃是天子,头发浓密,心中不由得大喜,于是又是贼秃贼秃的叫了个爽快?
欧天鹏欧天鹏立刻将梁山队的来由加以禀报,并且言明,城楼下那个大光头,报号便是【花和尚】。
听了这话,天子再仔细看,只见那人果然是好打扮:穿一领烈天猩红直裰,紧一条虎筋打就圆绦,挂一串七宝璎珞数珠,着一双九环鹿皮僧鞋,衬里是香线金兽掩心,伏手使铮光浑铁禅杖。
“这,这不是……”下一刻崇祯帝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身打扮,可不是鲁智深啊……”
他记得自己前生喜欢穿皂色僧袍,纵然满身刺花,可行头上着实素淡。
还有一条,若是上阵前没喝酒,那僧袍还能披着,反之,就和李逵一样脱得赤条条挥着家伙就往敌营冲锋,全靠项充李衮的蛮牌保护。
一般敌人见了这阵势还没开打自己腿就软了三分,别人上阵都是恨不得披三层重甲,看到两个赤裸大汉,举着凶器晃荡着冲锋,下意识的就觉得惹不起-这看起来就和神经病似的。
普通人最怕的就是疯子。
想到这儿,他撇着身边持盾护卫的戚定邦,不由得笑起来“洒家好似和盾牌有缘分啊……”
当然现在是再也不能享受昔日果奔快感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来,于是勃然大怒!
“那厮,既然用了洒家的名字,但这打扮胡里花哨,却看着眼熟,想起来了,这是那宝光如来邓元觉的行头……”
想到此处,更是火大。
鲁智深在西军时便罕逢敌手,有了水磨禅杖后,更是百战百胜,除了某次着了张青孙二娘两口子的道儿被麻翻过外,从来没吃亏。
直到碰到邓元觉,两人大战几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须知鲁智深蛮劲发作起来,便是号称枪棒第一的卢俊义或者拼命三郎都得避其锋芒。
而邓元觉竟然能打得有来有回,并且也一样是个胖大和尚。
这让鲁智深十分不满,那场大战,不光打得凶,两个秃头嘴里也不闲着,虎吼连连之余,彼此更是一口一个贼秃,全然不顾及自己脑门光光,可见是真打出了火气,否则断不至如此失智。
那场大战也让双方观战者啧啧称奇,贼秃对骂,千古奇观……
总之,原本圣天子对有有人用自己名号造反是喜闻乐见的。
不料,那个西贝货做戏不做全套,竟然用死对头邓元觉的行头打扮出场,这就让他万分不爽。
“兀那贼秃!”他在城楼上运作中气,“速速退兵,洒家饶你不死!再有,从今往后不得用花和尚报号!”
报号乃是江湖切口,但凡百姓落草,必定要给自己起个花名匪号,不但显得威风,而且还能躲避官府追查到真名实姓防止家人被株连。
鲁智深这次是难得发了善心,作为造反届的前辈,他深知自古只有官逼民反,这片土地上的良民百姓若不是活不下去,是万万不会揭竿而起,是以多了一份恻隐之心。
孰料【鲁智深】他看到城楼上站着个黄色人影的时候,心中便开始高兴起来,祖宗保佑,这竟然是朱由检亲在。
原本还担心烧祖坟的刺激不够,万一对方守将是个老成持重之辈,坚决缩在乌龟壳里不出来,那他也没办法,只能灰溜溜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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