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虚派李澈?”元应彬惊疑不定,不确定问道:“可是宸虚派掌教颜真人座下首徒?”

李澈知道,因为嘉峻李氏,以及此前镇海涯的由故,自己在宸虚派外也算小有声名,故而见别人听过自己的名头,倒也并不意外,点点头道:“正是,未知元道友何事?”

听他应声,元应彬反倒犹豫了起来。

李澈不耐与人这般磨蹭,颔首道:“道友若没事,李某就先回去炼气了。”

说罢,推门就要送客。

“欸!且慢!”元应彬知道自己失态,急急忙摆手,强笑道:“叫道友见笑了,确是有些事情,想问问道友意见。”

这回他不待犹豫,看李澈住手推门,紧接着道:“我玄光洞乃癸山府治下的门派,自癸山府手里承包下来了一些琐碎事务。”

“却是他们会把登船的一些顾客讯息告知我等,会让我们来问询那些独身外出的道友,是否需要向导。”

“毕竟此去中灵洲,远泊海外,风土人情,皆与咱们南瑶大不相同,如是毫无跟脚,极可能吃亏了也不知晓,或者是犯了哪家忌讳,结下了恶缘,也不自知……”

“癸山府会把我等登船修士的讯息统统告知与你?”李澈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元应彬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急忙解释道:“非也,李道友会错意了,癸山府会把登船修士的名额稍作整理,把那些独身外出的修士舱房号告诉我等。”

“但却不会说每一间舱房内居住的究竟是谁,有何来历跟脚,并不会透露其余半点讯息。”

“否则我又怎可能不知晓,这间舱房内居住的是李道友你呢?还特来相问此事,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李澈虽未回答他需不需要向导,但元应彬心底已经把他从名单里摘了出去。

毕竟似李澈这等身份的弟子,独自外出,必然做了十足的准备,而不是那些家野散修,两眼黑,摸索着行事。

他解释了这般多,只是看自己方才举止有失礼之嫌,生怕李澈记挂在心,对他玄光洞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妨害到了……

元应彬其实也不知会不会妨害到本门些什么,只是自家势弱,不愿与人结怨,故而宁可低声下气一些,也不愿生出些什么龃龉。

玄光洞会选择派他在这艘法舟上一间间舱房敲门顾问,那自然有考虑到他的能力,其肯定是比别些个弟子处事要更妥帖,通达人情世故。

李澈听罢他解释,对此不置可否。

既然癸山府会整理讯息流传给他人用事,那么哪怕这元应彬说得再周圆,这中间势必就会存有许多猫腻。

好在这些讯息也并非不可告人,都是些寻常信息。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一些情况被人摊在桌案上,供他们指指点点,讨论如何能够用来谋利,换做是谁,心里肯定会不痛快。

元应彬执任这件宗门事务年久,自是对敲门后,听他说罢来意,那出来的一位位修士心底所想了如指掌。

他知道寻常人心底势必会有些排斥,而自己要想不被如驱赶贼人一般被赶出门外,那么一些表面功夫就得做的到位。

这也是为何他一身青玉色长袍,腰悬佩剑,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却是第一面就不会让人小觑自己。

除此外,就是察言观色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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