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众人的期待下,变得无比漫长。
石壁也变得沉默,仿佛和众人一起审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不知过了多久,那块石壁上终于有了动静。
没有雨落如坠珠,没有水聚成大河。
只有一条极细的线,悄然出现。
那条线横穿了整个石壁。
就像是石壁突然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哈哈!就这?我撒泡尿都比这粗!”
“果然刚才就是运气么!”
“我就说鹤鸣公子最厉害嘛!修行什么的,看啥心性啊,傻子心性最高!”
或许是大家总是喜欢这样,顺风时将人高高捧起,享受那种追逐拥立的参与感,在逆风时又热情地参与到推到神像,凌虐曾经强者的快意当中。
又或许是大家就是单纯地见不得一个明明跟他们一样普通的人,却能够一飞冲天,巴不得看着他重新掉下来,甚至摔得血肉模糊,还不如自己。
反正在那一条细线出来之后,场中的不少人神情都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嘲讽。
钱凤成也叹了口气,看来指望这位把陆鹤鸣气焰打下去,果然是不现实的。
陆鹤鸣神色平静,倒没有流露出那些浅薄的神态,只是先前隐隐有些缺失的自信,无声间重新圆满了起来。
这一瞬之间,众人百态。
但霍南辰也不是没有坚定的支持者。
许笑就伸长了脖子,看着石壁上那条细线,目光中自然地升起焦急和担忧。
逍遥门独据一山,在山顶风光极好的地方,有一间茅屋。
屋子里,一桌一椅,一床一柜,一盏油灯,一个老人。
老人须发皆白,一身破旧的道袍,在袖口处还有着厚重的油腻,凌乱的头发被一根破旧的木簪子随意插住,勉强算是有个造型。
他斜靠在木桌前,手拄着下巴,竟然是在打着瞌睡。
脑袋随着手臂,晃动、滑落,又顽强地重回原位。
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的老头忽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片刻精光之后复归于浑浊。
“有点意思。”
他笑了笑,重新闭上了眼睛。
宗门大殿的广场之上,许笑眼中那份焦虑,仅仅存在了极其短暂的一瞬,便猛地化作了惊喜。
只见那一条细线在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迅速变粗!
那哪里是一条线,分明就是一片极远的大海潮!
海潮奔涌而来,迅速填补了石壁之上的空白,将其完全占满,也占据了场中众人的心!
石壁之上,碧浪澎湃!
而谁都知道,在那石壁显现不出来的地方,还有着更多更汹涌的潮水。
这不是一个池塘,不是一条小溪,甚至不是一条所谓的大河。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广阔无垠的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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