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满脸复杂地看着昏迷的路明非和陈雯雯,他们靠得很近,都在一棵榕树下,好像玩累了小憩的情侣。但她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她确信刚才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有一个失控的危险混血种突然袭击他们。可就是转瞬的功夫,那个家伙消失了,完完全全地消失,没有一点踪影,仿佛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妞,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怎么没有一点声音?”耳麦里传来苏恩曦急切的声音,酒德麻衣回过神来,她再仔细寻找了一番,发现了一把匕首、一些血迹,果真不是幻觉。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没事,路明非也很安全,但有一件恐怖的事情我想跟你说,你千万别害怕。”
听到这个消息,苏恩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于是又吃起薯片、故作轻松地回道:“什么恐怖的事啊?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不会怕。”
“之前不是有个暴走混血种袭击路明非他们吗,他现在被路明非干掉了,渣都不剩。”
“这不好事嘛,谁叫他来欺负我们的小白兔——等等,你说说干掉的?路明非?”
“你真的确定他真的是我们的小白兔吗?我怎么觉得他其实是一只大暴龙?我刚才说的渣都不剩可是新闻性质的客观描述,我亲眼那个混血种冲过去要下杀手,然后路明非大喊了什么几声,形势立马逆转,一个活生生的人立马像气化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太恐怖了,简直就是真正的抹杀,这是什么未知的言灵吗?”
“这……这实在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我不知道。”苏恩曦嚼薯片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向自负智珠在握、掌控千里,可今天的事情实在远在意外,“据说111号言灵审判就可以一言决生死,但达不到湮灭的效果,再之上的神级言灵或许可以达到,但它们一旦释放都是灭世般的大场面,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所以说他是能将灭世的神级言灵AOE精准掌控到单体攻击?恐怖如斯?”
“也有可能更恐怖,他将普通的言灵进化应用到可以堪比神级言灵的效果。”
“这就是超S级么?真的是人形核武器,难怪老板和昂热对他那么重视。”
“是啊,人形核武器!说起来老板为什么突然要将这个核武器按钮分享出去呢?先是给一些美洲那些混血种家族掌控的大学名单让他报名,后面又配合卡塞尔学院招生。按理说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自己悄悄藏起来吗?财不露白、红杏不出墙,我要是老板,肯定把他锁在最牢固的保险箱里、关在隐秘的深闺大院中,然后天天给他洗脑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我是你惟一亲近的人。”
“果然,粉毛切开都是黑的!”忽然,一个声音插入了她们的对话,“你居然想这么对待我的哥哥,太过分了吧!”
“小胖子,你怎么加入我们奶妈组的频道了?”苏恩曦眼睛微眯,炸毛了一般,声音有些高了,“而且你眼瞎吗?姐姐的头发是栗色的好吧!”
“你那栗色不是染的吗?还想骗我?”路鸣泽道,“是老板给我的权限,以后我也要转到你们奶妈组啦!”
“你?奶妈组?我这个组长表示无法接受。”苏恩曦道。
“我去,混个编制这么难吗?我怎么就让你无法接受了?我特么不是一直都干的奶妈的活吗?”路鸣泽愤愤道,“我这么多年陪在哥哥身边兢兢业业,比你们打打杀杀的像奶妈多了,进个组怎么了,性别不要卡得那么死好吧!”
“不是性别和能力的问题,薯片妞考虑的肯定是颜值啊,她可是个颜党。”酒德麻衣道。
苏恩曦点点头:“是啊!你要是进我们组,肯定像个秤砣一样拉低我们好多的平均分。”
“喂!我年轻的时候也帅过好吧!”路鸣泽不服,“看群里我发的照片,多靓仔啊!”
“第一,你现在才几岁啊弟弟,还年轻的时候,现在很老吗?虽然现在看起来确实蛮老的哈,但你也不用整个幼儿园时候没长开的照片来自夸年轻时候帅气好吗!”苏恩曦道。
酒德麻衣又点点头,接着道:“第二,这幼儿园的照片上面确实很靓仔,但确定是你的吗?我怎么感觉像老板小时候呢?”
“我都跟老板重名了,虽然他老人家大度不计较,但我自己还是一直心惊胆战啊,哪还敢盗用他的照片呢?”路鸣泽道,“是有点像,毕竟都是老路家的嘛!但这确实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仔细看看都能明白,老板和我哥哥更像,我和我爸爸更像。”
“老板真是你们路家的?”苏恩曦和酒德麻衣来了兴趣。
“应该吧!反正他是这么跟我说的。”路鸣泽回忆道,“那是我第一次灵视觉醒血统的时候,老板居然出现到了其中,他说他是我的祖宗,看我很有潜力就想收我当员工,然后就跟我签订了契约……”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安静地听着,各自沉默地回忆起她们初见老板时的场景,可还是一头雾水,没办法,老板太神秘又神经了,让人无法捉摸。
“麻衣姐姐你现在在哪儿啊?老板叫我帮忙处理一下后事,还有接我哥哥回家。”路鸣泽又道,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帮忙处理后事?”酒德麻衣问。
“我的言灵是14号的催眠,虽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应付这种情况可是专业的,混血种在城市大战不就要我这种后勤人员来淡化一下影响吗?”路鸣泽回道。
“这个精神系低阶言灵确实没什么战斗能力,但被你你一个色眯眯的死肥宅掌握了就不一样了,潜在破坏力超大好吗,怎么想怎么可怕啊!”苏恩曦道。
“喂喂喂!姐姐,我可是讲文明树新风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好青年好学生好吗?不要把我想成那种无良漫画中的痴汉变态好吧!”路鸣泽急道,“还有您一个女生这么大年纪了建议还是别看这些东西了,会嫁不出去的。”
“谁爱看那些龌龊的东西啊?我只是看盗版少女漫的时候不小心瞟到了而已。而且谁年纪大了,姑娘我正值芳华、年年十八!还有我为什么非要嫁人呢?我还想娶我最亲亲爱爱的宝贝麻衣呢!长腿御姐赛高!人活着就是为了麻衣!”苏恩曦兴奋地痴痴喊道。
即使酒德麻衣与她搭档多年、早已习惯了她这种与无良老板如出一辙的无厘头风格,此刻也还是有点脸红——尴尬癌犯了,她咳了两声,冷冷道:“谁要被你这个御宅妞娶,我前男友一大把好吗?最近正好又物色到一个新鲜对象,老帅了!”
“唉!麻衣你好狠心,你又一次伤透了我的心……”苏恩曦假哭道。
深夜,路明非独自坐在天台边缘,窄窄的水泥台墩只容得下半边屁股,下面远远的街影让人头晕目眩。如果有人看到并得知他今天刚刚表白失败,一定会以为他想不开、吓得心惊胆战然后连忙报警。但这里人迹罕至,一向只有呜呜作响的空调机组和纵横拐申的管道。
物业在楼道里设了一道铁门,写着“天台关闭”的字样。其实不关闭也不会有人往这里跑,过来的楼梯阴深恐怖,堆满了纸箱子、破马达和人家扔掉不用的破沙发和木茶几,所有东西都落满灰尘,间隙小得落不下脚。这恰恰方便了路明非将它独占为自己的秘密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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