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吏员齐至,钟书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稍一沉思,又道:“某欲领兵亲往征讨,国中诸事便交由尔等费心。”
此言一出,郭嘉、荀攸、钟繇、田丰、杜佑等人尽皆色变,就听田丰劝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府君千金之躯,岂可涉险?”
“某亦有考量,”钟书起身,背手踱了几步,笑道,“彼时初闻有贼起,某告知国民,使彼等宽心,又言某将与彼等共进退,孟子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孟子又言,民为贵,君为轻。某为中山府君,彼等为中山之民,某此去能安民心,去又何妨?”
众人又劝,钟书只是摇头道:“某去可调毗邻县卒,若是大辅去,恐有阻碍。”众人听罢不语。
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有一定风险在的,钟书虽非君子,亦不想立于危墙之下。
但考量许久,钟书觉得他还是该去。究其原因有很多,刚才说出来的,也只是一部分。
更重要的原因不宜宣诸于口,便是军中权威问题,钟书打算从这一次开始,逐渐学习掌兵之要,从而知兵。不然,这次不去、下次不去,以至于军权旁落,钟书不愿见此。
“啪啪。”钟书见众人沉默,便抚掌宽慰了几句,“诸君不必担忧,新市令言贼止数千人,想来尽皆土鸡瓦狗,成不了气候,某去定然无虞。”
钟繇道:“兵危战凶,便是如此,府君也需保重己身。”
钟书点头:“某走之后,署中诸事君等可商议处理,若不能决,可报于某处。”
交代清楚后,钟书又单独拉着荀攸讲了几句,这番领兵讨贼不知何日能返,荀攸肩上的担子就挺重,于是拱手道:“署中事务,全赖公达。”
勉励感谢过荀攸之后,钟书又找上了田丰:“元皓刚直,某素知之,此去还需元皓同往,某也能朝夕请教。”
钟书第一次领兵,挺怕自己犯浑生出错乱的,而杜佑又不是那种能犯颜直谏的,性格就属于偏向于听话的那一号属下。
所以就需要田丰这种人在旁边盯着,一旦出现什么疏漏,赶紧给钟书骂醒。
田丰也没有二话,当即向钟书道了个别,转身离了署邸,就往家中收拾东西去了。
少倾,郭嘉找了过来,拜道:“兄长,弟亦愿随兄去。”
“咦?”
钟书瞅了郭嘉一眼,他倒是考虑过带上郭嘉的,但是呢……这会儿郭嘉还太年轻,还没成年呢,便摇头道:“你年齿甚幼,行军又苦,如何能去?”
郭嘉当即就拍着胸脯道:“此前往巨鹿去,弟乘马日夜兼程,双股鲜血淋漓,亦未曾言苦,行军又有何难耶?”
“某尝问你,何以如此走路,你言乘马甚磨胯股,何谓未曾言苦?”钟书笑了一声,郭嘉还欲再说,钟书又道,“既如此,你便随我一行吧。”
郭嘉闻言,兴奋之意溢于言表——真好兵者也!
由是,整备停当后,钟书带士卒一千五百,并辎重粮草若干,往赴新市县,讨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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