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立德当即释然。….张行继续言道。

窦立德是何等人,早就猜到张行此举背后许多用意,所以自然点头,然后忙不迭的往般县大营赶去了。

而这时,张行方才看向了苏靖方。

后者何其伶俐,而且年纪这般小,也不需要脸的,便即刻拱手向前,一揖到底∶

听此人言语伶俐,张行只是发笑,王雄诞与此人斗法了数日,昨日抵达早早说明,他如何不知此人根底想法,却是早早拿定主意。

苏靖方初时并不惊讶,因为他本有些疑惑想做请教,而这种活动很明显是就近说话的好时机,至于说过几日回到般县大营这种话……那就没必要了。

但孰料,张大龙头既然说要搬柴,居然真的是搬柴,而且是随大队行走搬柴,并且沿途指挥忙碌,没有半点闲暇,便是十里一歇,或者晚间在某个营地或者城寨里一停,也都忙碌万分,以至于苏靖方靠都靠不上去,遑论细细询问了。

非只如此,他带了百余武安精锐,也全都莫名做了搬柴工,早早便被引入到了庞大的搬柴队伍中,不见了去向。

更可怜苏靖方一个少年郎,自幼读书修行,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尤其是他的修为其实不高,不过是勉强过了正脉的样子,连窦小娘都远远不如的,所以,第一日还好,还有力气找王雄诞请对方,但王雄诞不知道是存心而是无法,反正就是排不到。

而从第二晚间开始,小苏便渐渐腰酸背痛起来,虽然晓得不是真的疲惫,只是不

适应这种发力方式,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

唯独羊入虎口,也没法子反抗,便只能忍耐。

如此这般,一连七八日,连坞堡都连着又扒了三四个,粮食、金银一车车运回来,什么雄天王、魏首席、阎尚书之类的人物都快认全了,腰都快好了,搬柴的行动方才稍缓。

然后,时间来到腊月下旬第一日,跟着张师叔走遍了周围义军四五个县实际控制区的苏靖方,方才来到了众人念念不忘的般县大营。

这是一个巨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反过来远远大于城池本身的庞大军营。

又在军营里待了两三日,苏靖方更加知晓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帮着窦立德的那个营跟王雄诞打了一场争陇赛……也不知道是不是比赛打得好,那位张师叔似乎终于想到了他,喊他过去了。

小苏还想着回武安过年呢,自然早早过来,抵达了那个摆满了头领、几案、文书、表格,号称是小南衙的庞大营房。

此时,天色昏暗,似乎隐隐又有下雪的意思。

小苏远远看到张行披着大头领们制式的白毛短氅,颇有威势,却只孤身一人在门外一根条凳上干坐望天上乌云,见到人过来,也只是招手示意同坐。

苏靖方认真行礼问候,然后半个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怎么样,营中可还习惯「张行开口,宛若与侄辈聊家常。

苏靖方也笑。

张行满意点头。

小苏正色道。

「话里有话啊。「张行笑道。「有什么觉得不对路的地方吗?「

苏靖方俨然是憋在心里好久了。

张行似笑非笑。

苏靖方竟然无可辩驳,只能点头∶

张行望天而叹。

苏靖方忍不住提醒。

张行继续戏谑言道。

苏靖方犹豫了一下,继续来问∶「师父对师叔这般……严苛,而师叔却对师父只是一味称赞,那是不是说,便是师叔也承认,这些事情大多是他正确一点或者说,大部分事情,是他正确多一点「

张行有一说一。

「那…

…」

张行叹气道。

小苏若有所悟,却一时说不出来。

苏靖方想了想,立即察觉到了要害,然后左右来看,低声相询「那师叔,你二人为何不能联手呢「

张行毫不迟疑的给出了答案。

苏靖方犹豫了一下,继续来问。

「你觉得呢「张行反问回来。

小苏干笑一声,但马上严肃起来。

张行毫不迟疑。「不过,从他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他不愿意跟我合流的一个说法……「

苏靖方一声不吭,乃是明显的不以为然,因为他在此地数日里,清晰的看到张行伺机扩张不断,趁机夺取坞堡,建立据点,蚕食周边地盘不断。

「除此之外,你觉得可还有其他缘由「张行反来追问。

苏靖方还是沉默,但这一次的沉默跟刚刚就不是一回事了。

张行见状,反而笑了。

苏靖方微微叹气,却不否认,因为他的老师看起来厚重敦亲,但偶尔一闪,锋芒却也是毕露的。

张行继续来言。

苏靖方面色发白。

「所以,「张行终于再度看向了这个年轻、出色的李定亲传弟子,言语间循循善诱。「你今日是官,明日说不得就要随你师父转为咱们义军骨干,与其绕这个圈子,何妨如今便直接留下来,省得日后再做转圜辛苦再说了,你爹不还在那边吗,你自己留下搬柴也没什么负担,对不对「

ps∶组装了新椅子,坐的时候,总觉得右侧腹部疼痛……也不知道是组装的时候扯到了,还是对着键盘时右手不适应悬空导致的。

到进行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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