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风云莫测,傅止言其实也不知道,选择向庐王求助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多亏了庐王的支持,这封关于柴家的信才得以顺顺利利地递到皇帝手中。

柴家名下的一些不法收购的生意、庄子都尽数还给了它们原来的主人,也算是在为民除害这一方面取得了小小的成就。

一些人终于不再刻意袒护着柴二娘子,大街上、茶馆里全然是关于这件事情对顾漪笙的赞誉声,以及认清柴二娘子真是为人的言论。

就是不知道好不容易为自己的过错承担罪责的、在府内禁足的柴二会不会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自然,傅止言和顾漪笙在庄园里发现的那些与西凉有关的物件也引起了圣上对西凉人的警惕,关于顾漪笙远嫁的时间大约是要做出调整,诸位大臣正在商榷之中。

若是西凉真有反意,大尧在李济怀即位之前刚刚经历过“西郡之乱”,若是再经历一场大战,怕是会对国祚有损,此时速速将顾漪笙嫁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傅止言,你的手怎么了?”

此刻,小傅正隔着帘子打算放下一些滋补的药材,却不料没注意到顾漪笙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眼睛一动不动的。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傅止言手拿放东西的时候显得很是笨拙。

“没没什么。”

傅止言没有想到她眼神竟然这么好,隔着帘子甚至都能将他的一举一动捕捉得如此清楚。

“我听原摄说过了,旧伤复发?对吧。”

顾漪笙一开始还是雀跃状,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傅止言这个小“毒舌”身上一个大大的秘密,心怀逗弄之意,觉得这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

然而,坏心刚刚还没冒出来多久,腿上的伤口就被她乱扭的身体扯了一下。

“嘶”

顾漪笙疼得简直要直接羽化而登仙。

“怎么还这么疼啊!”

她不满地大声抱怨出声。

傅止言见状真真是忍不住了,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病去如抽丝,可要好好治治你这不守规矩、不敬师长的毛病。”

他隔着帘子毫不收敛地表达着对顾漪笙的嘲笑。

“切,不就是比我大五岁嘛。”

顾漪笙不以为意,“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反反复复疼过几日之后倒也没事了,倒是你,听说时不时手腕上会疼,因为什么而疼?不妨告诉我,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就算是打不过,也要用定襄公主的威名把那些踩低捧高的小人速速处理掉,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避免远嫁的命运,不如好好在临走之前挥霍挥霍权柄。”

她爽朗了些、豁达了些,免不了在未知的命运到来之前自嘲一番。

“我的手无碍,不妨事,再过几日就彻彻底底好了。”

傅止言怕她担心,于是这样说道。

“那若是你好了,就带我去竹林雅集、流觞曲水!许久未曾去过了。”

前世作为王宝钏时自不用说,家规森严,她连出门去往何处都颇受限制,更遑论参加这种传统意义上几乎全是男人的雅集。

今生顾爹爹和阿娘都颇为开明,倒是原主小时候曾经去过多次,自打十岁那年性情大变就再也没有去过。

如今这大好的机会,怎能不把握住?

傅止言颇为头疼地答应了,从前这顾漪笙可最是无欲无求,就差去出家当尼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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