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乌玛禄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转了话,“好姐姐,你哭什么呢,莫要哭了,嗯?”

她轻轻为马佳荣荣擦去眼泪。

马佳荣荣看着她:“你要想哭,就在我怀里哭一会儿。”

她垂下眼,复又笑了起来:“我哪儿就那么娇弱了,这算什么呢。”

是啊,这算什么呢?

不过如此,她为何要介意。

她心里把自己被强迫的怨给强行压了下来。

她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哭的。”

马佳荣荣擦干净眼泪,对她道:“你去擦擦身子,歇息一会儿吧。我替你当值。”

“没事儿。”

马佳荣荣拉着她的手:“听话,快去。”

乌玛禄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应下。

她去后面房间洗漱,前面儿赏赐了些东西来。

马佳荣荣端给了她。

乌玛禄抽空把这些东西给了这具身体的家人。

无论如何,她也是顶了别人女儿的壳,也该她替她聊表寸心。

她身上的印子,马佳荣荣和陈佳怡看见了,心里也清楚是因为什么,个个都装聋作哑,知道不该问。

奉茶所的人都在等给乌玛禄册封位份的消息。

按宫里规矩,被皇帝临幸过的女子都会给一个位分,不管这个位分有多低,哪怕是答应。

但册封的消息迟迟未来,乌玛禄只是照旧在奉茶所里待着,旁人想问,也不敢问。

乌玛禄举动照常,就像那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除了她对陈佳怡冷淡了几分。

她对陈佳怡依旧举止有礼,进退得度,可偏叫人觉得,她没了几分真心意,怎么都不得劲儿。

过得几日,小孟公公来宣她。

乌玛禄捻茶的手一顿,看向小孟公公时,已经露出了一个笑来。

她跟随小孟公公进了乾清宫的内室。

康熙正倚在榻上翻书,见她来了,打量了她一眼,向她勾了勾手,她乖顺上前。

康熙笑了一声:“你倒是乖觉。”

“伺候主子,是奴才的福分。”

他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如果你的眼睛也是这样想的,就更好了。”

她垂着眼,默然不语,一副很乖的样子。

“你是额参家的女儿。”

额参是她的祖父。

她乖顺道:“奴才玛法的确是额参。”

“你性情可跟在家时不同。”

他把她查得清清楚楚。

乌玛禄想。

她并不慌,眨了眨眼,语气又轻又柔道:“回主子的话,进了宫伺候主子,自然跟在家时不一样。”

“你到底是谁。”

乌玛禄懵懵然:“奴才不知道主子的意思。”

“不知道你就先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康熙平静道。

他的视线落在书上,气定神闲。

乌玛禄垂下头,对着他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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