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七号杂役院,练剑场。
上千白衣杂役抱着桃木剑立在场间,他们一个个低头垂手,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最前方,负责教剑的青袍马良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阴影中,一身大红长袍的丙七号院院首钱执事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陪在侧边,一位大红官袍、胸前绣有青鸟卜子、头戴硬翅幞头的浓眉老者捧着金帛敕令站在最前方摇头晃脑大声宣读。
“嗯,钱执事,你们院提交的这名种子选手荀长安,他人呢?本长老想要见上一见。”
负责宣读各院本届杂役大比种子选手人选的杂役堂长老徐辉,在宣读完册封敕令后,突然扭头来问。
“他啊……”钱执事快速扫过众白衣杂役,不见荀长安,举目望向练剑场入口,也无他快速赶来的身影。
没有办法,钱执事只好硬着头皮拱手赔笑说:“好像不太舒服请假了。”
“不太舒服请假了?”
徐辉声调突然拔高,一双浓眉皱作一团,心下冷笑连连。
他不快开口:“钱执事,叫人去请,哪怕是抬,本长老今日也要见到你们院的种子选手荀长安!”
“这……有那个必要吗徐长老?”
钱执事有些头痛,他也不知道荀长安去了什么地方,一大早便不见这小子。
杂役堂宣读种子选手人选,按说要从甲字号院开始,怎么突然就先来了他丙七号院?
不急钱执事心下疑惑有答案,徐长老便冷哼一声,斜眼扫来:“钱执事,你办事一向妥帖,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你们杂役院根本没有荀长安这么个人?”
“啊,不是不是。”
钱执事还想解释,甚至叫人去拿花名册。
“不用了,本长老就是要见他本人!没有这个人,立即更换种子人选。”
听到这一句,钱执事忽然明白了,看向上千白衣杂役里,很快发现一个满脸跃跃欲试的浓眉青年,看其长相,竟和宣读种子人选的杂役堂徐长老有三四分相似。
明白了,紫府徐家的人。
钱执事心中一阵恼怒:去了个冯家冯少刚,又来了个徐家徐佑庭,这还有没有完了?
可紫府徐家和紫府冯家不同,后者只知道一味地毒辣用狠,可前者,这是有备而来啊!
甚至,荀长安突然失踪,不来练剑场,很大可能都是紫府徐家干的。
“希望你还活着。”
钱执事无奈,只得陪着笑点头哈腰答应徐辉的要求。
他回头看向负着铁剑站在角落里的青袍马良。
“马良,你带几个人去荀长安住处叫一下,务必让那小子来给徐长老见礼请安。”
“是。”马良闻言后抱拳领命,绕过钱执事和徐长老,走在杂役队列里随手点指几人,带着他们走出练剑场,快速架云去找荀长安。
此时的荀长安,刚刚斩杀掉两名截杀他的白衣人。
弯腰捡起两人身上的储物袋,将铁剑负到背后,他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飞奔上山,直奔丙七号杂役院。
可杂役院这边,马良才刚带人走后不久,徐辉便按耐不住性子急急催促钱执事:“我说钱松,你眼看着再带完这一届杂役大比便要去堂里后补刘长老的缺了,何必这个时候糊涂,授人以柄?”
“我看,有本长老帮你遮掩,快些更换了种子人选,我看这个徐佑庭就很不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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