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迎春心头不是滋味,却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讷讷不敢开口。

路薇暗中讥笑,长大的贾迎春都不敢替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司琪求情,更何况年幼无依的她。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王嬷嬷把自己主子洗脑成了懦弱不堪的模样,就要承受带来的恶果。

“去搜。”贾元春吐出的两个字带着冰渣。

王嬷嬷倒是坦然了,她没拿就是没拿,谁知路薇要的就是她一身清白。

搜身无果,不等王嬷嬷辩驳,路薇闹开了,“定是她放回了家,她刚进门没多久,半天功夫去哪儿了?”

院中的小丫鬟对王嬷嬷又怕又妒,不要小瞧这些孩子,恶毒起来能害死人。是以,根本没人能作证王嬷嬷的去向。

王嬷嬷有苦说不出,她不过是躲在角落贪了两口酒喝,敢让谁看见?

“去搜她家里。”贾元春不知小妹要做什么,但却愿意配合她演这一场。

王嬷嬷老脸惨白大声喊着冤,心慌意乱的想要动手阻止那些丫鬟下人,却被其他婆子一把薅住压在地上。

她顶着压力匍匐前行,拼了命的想往贾迎春的方向爬,可她越是这般表现越令人感到古怪。

下人们原住在贾府,可王嬷嬷本质是贾迎春的奶妈,另有自己的住所和家人,这一翻查,好家伙,抬出几箱子从贾府流出的小玩意。

贾迎春再不受重视,庶出该有的都有,平素还有老太太随手给的,4年来攒了不少。

有的是摆设、有的是姑娘的饰品,竟连绣帕这些都被当成了王家日常用度的使着。

简直令贾元春瞠目结舌。

她是堂堂正正的嫡女,哪里见过奴大欺主的事情。即使刚接手管家事宜,有王夫人和老太太背后撑腰,谁会小瞧了她。

这次算是开了眼了。

各家各户很难防止下人贪,那也该是贪主子赏赐的东西。而王嬷嬷这老货家中,全是她报备说丢了、坏了的金贵玩意。

账面上原原本本记着,没人能冤枉她。

鉴于王嬷嬷几年来照顾贾迎春大错没出,仅仅是把东西收回入库,人轰出了贾府。

贾迎春哭的不能自已,她不懂发生了什么,却心知这事对她影响甚大,尤其是身边没了熟悉的长辈,令她越发惶惶不安。

路薇给她拭泪,把王嬷嬷的恶处直白的言明了,“二姐姐别觉得大姐姐心狠,那婆子让她快要及笄的儿子用着你绣的手帕,安的是什么心?他一个外男、一个下人之子,配吗?若是外人知道了,二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

贾迎春红着眼,糯糯的开口,“我……我还小!”

“小就更要注意了,难道非要等传出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吗?”

路薇其实有些危言耸听,但她是故意说给邢夫人听的,防止这不着调的两口子又把那嬷嬷弄回来。

贾母人老成精,自是看出路薇的目的,淡淡的笑了,顺着孙女的心意把此事圆过,“那婆子不是什么好人,二丫头你就别惦记了,我给你派个大丫鬟如何?我看你平素和珍珠能说上几句话,就让她照顾你!”

珍珠十五岁正当年,过几年才会放出府,到时贾迎春大了,重新调过来几个婆子也不怕被她们糊弄事。

路薇揪了揪贾迎春的袖子,好在这二姑娘被洗脑的时间不长,眼力见还是有的,立刻谢了老太太,乖乖的接受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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