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在这时...
“厂督,为何这半块玉佩会在你这里?”
再次看到玉佩的激动,让楚萧一时间没听清褚成仁刚才的话。
可猛然听到楚萧的话,却让褚成仁瞬间冷静了下来。
手中即将亮出的玉佩,也瞬间被死死攥紧。
不行!
我不能和萧儿相认!
一旦被人知晓了他们父子的关系,就一定会引来有心人的窥探。
他是东厂督主!
现如今的北镇抚司,已经把他当做了眼中钉。
并且,东厂内部也有许多人,会日夜向当今圣上送上密奏!
届时,一定会有人加害楚萧。
甚至,自己利用职权考场舞弊的事,也会被扒出来。
最要紧的是自己的儿子刚刚金榜题名,在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人知道他爹是个太监。
否则,他的成绩一定会被取消。
念及此处,褚成仁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自己今后绝不能再因为爱子心切,而做出如此利令智昏的事情。
褚成仁快速恢复了理智,随后话锋一转道:“楚相公别多心,东厂为皇家设立的情报机构,有关各地赴京考生的消息还是能第一时间掌握的。”
“你的私人物品被偷后,东厂第一时间就找到了。”
“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帮了楚相公一个小忙。”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楚萧也不相信,各地考生进京后东厂和北镇抚司会不调查。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玉佩就是东厂番子给顺走的。
但面上,也只能感谢道:“那楚萧就谢过厂督了。”
“无妨。”
褚成仁松了口气,本想转移话题。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于谦却忽然开口道:“厂督,方才你脱口而出说什么?”
“你说楚兄不是孤儿,是爹的什么...还称呼他为孩子。”
楚萧一愣,转头看向褚成仁。
后者也没想到,于谦已经喝得半醉了,耳朵里听得竟然还如此清楚。
但褚成仁是谁?
东厂督主。
这么多年来为皇家行走办事,他的心态和头脑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
“啊,只是有感而发。”
褚成仁端起酒杯,看似在回忆般说道:“耕读传家说起来只是四个字,但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笔笔的血泪史。”
“一个少年父母早亡,能以大毅力坚持到会试高中,其中的艰辛苦恨可想而知。”
闻言,于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所见略同!”
这时,一旁的李祺也忍不住诧异道:“听闻厂督此言,莫非厂督也是耕读士子出身?”
“本官自然也是父母早亡。”
对此,褚成仁则毫不吝啬道:“早年间给员外家做书童,二十多岁忙于奔波赶考。”
“三十岁依旧没考上秀才,又赶上连年战乱,流亡各地。”
“怎奈没有你们这样本事,最终才进宫来侍奉陛下。”
“今日看到三位相公便如看到了本官当年,当饮此杯。”
说到这,褚成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真的想到了自己,还是伤心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却不能听他亲口喊自己一声爹!
念及此处,他看向楚萧的眼神更加炽热。
萧儿!
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日你必然会登堂入室,爹也就能听你亲口喊一声爹!
一时间,楚萧都被褚成仁给看毛了,心想这老家伙不会真有龙阳之好吧?
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不会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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