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铁柱牢门,叮当乱响的铁链,还有昏黄的油灯。里面不时的,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听起来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胆子再大的人,到了这里也不由得心惊胆寒。六福还好一点,至少两条腿还能走路。
至于周奎,则直接两腿绵软面无人色,是被两个锦衣卫架着走的。周奎口鼻歪斜,嘴角还流着哈喇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难受的哼哼着。
两名架着他的锦衣卫,清晰的感觉到周奎的肌肉是紧绷着的。很明显,这是吓得。
人,真的能被吓破胆子的。两个锦衣卫看周奎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都是肌肉紧绷的状态。两名锦衣卫不由得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国丈大人稍安勿躁,陛下只是说把您抓进诏狱,可没说一定要对您上刑。”
说也奇怪,原本被吓成了偏袒的周奎,在听闻这番话之后,立刻就嘴巴也不歪了眼睛也不斜了。他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神志,勉强的从嘴巴里挤出了两个字:“六福。”
身后的六福也听见了,更是喜极而泣:“老爷您听见了,陛下说了,没说一定要对您用刑。”
此刻的周奎,其内心是稍稍放松的:“六福啊,老爷我饿了。”
另一名锦衣卫“哼”了一声:“国丈大人也别忙着欢喜,陛下的旨意是说,必要之时可以用刑。”
“咕咚”一声,周奎两腿伸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老胳膊老腿的,幸亏一旁的锦衣卫眼疾手快慌忙伸手扶住。二人这才架着周奎,一旁的狱卒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两个锦衣卫大概还是顾及周奎国丈身份的,他们没有把周奎直接扔进去,而是两个人架着周奎,将他放在了牢内之后。二人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一名锦衣卫继续说道:“到底要不要上刑,那就要看国丈大人肯不肯招供了。若是国丈大人拒不招供,说不得小人只能对您上刑了。”
说罢,两个锦衣卫走出了牢门,而狱卒则拿出钥匙再次将牢门给锁死了。
堂堂的国丈周奎,那里受过这等罪。牢狱内到处都是黑漆漆脏兮兮的,一个马桶放在角落里臭气熏天。
地上铺着稻草,蟑螂和虱子在周边爬来爬去。周奎喉头发紧,一旁的六福倒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六福,六福。”
此时的周奎,大概唯有身边的六福才是最后的依靠了。而六福听到喊声,慌忙过来扶住周奎坐了下来:“老爷,小的在呢。”
周奎老泪纵横,一把抓住六福的胳膊:“六福啊,你说咱么这是怎地了。怎地,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呜呜呜。陛下啊陛下,您看看老臣吧。”
六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身边。国丈周奎看着狭小的大牢,对面的牢门内窸窸窣窣,竟然也有被关押着的犯人。
只不过,当对面那个犯人从阴影里探出头之后,周奎似乎是见了鬼怪一般吓得大叫一声,不住地往后退。
对面牢房的犯人几乎成了个野人,蓬头垢面之下几乎是分辨不出模样了。此人吃力的伸出胳膊,他的胳膊几乎成了一根枯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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