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九当时也在场,见方梦得转过头、面露征询之意,当下也开口道:“杨少侠、覃姑娘所言不差!那牢笼顶部破开、其中亦有挣断的锁链,另有碎裂符箓若干,不似囚人之用,倒像是专门禁锢妖兽的地方……”

方梦得闻言当即摆摆手:“此事必与崔六小姐无干,捡有用的说。”

吴老九登时一滞,旋即苦笑道:“禀方掌柜,没有了。”

覃湘楚忙打圆场道:“总归是‘种瓜得豆’,刚巧将老哥儿妇嫡孙救了回来,也抵得上大功一件啦!”

方梦得这才面色一缓,展颜笑道:“覃老弟说得极是,看来老夫素日里待他们过于严苛啦!”说话间又转向吴老九、麻小六二人道,“吴九、麻六!明日回了茶肆,各从账上支领五十贯大钱,算老夫的赏钱。想来也够吃几顿酒啦!”

“谢方掌柜赏!”吴老九、麻小六二人听罢此言,皆喜滋滋应下。

王冰听罢几人所言,忽开口道:“方老弟,若那笼中囚禁的果是妖兽,未必便与崔六小姐无干。须知妖物行事、匪夷所思,焉知不是这头妖兽受了蛊惑、专程掳了崔六小姐,存心要与那元载为难?”

方梦得、杨朝夕、覃清几个听罢,皆是一愣。旋即纷纷摇头,显是觉得王神医这般猜测,才是无凭无据、异想天开。

王冰见众人不信,却也不争不辩,依旧淡笑道:“老朽此前久在长安,见惯咄咄怪事。只是觉得这般情形、与某桩陈年旧案颇为相类,故才有此一说。”

覃湘楚常在两京之间往返,登时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妖族亦追慕红尘繁华,多有化作人形、混迹其中者,尤以长安、洛阳两京为甚。王教主见多识广,若有蛛丝马迹、十之八九便能认出那走脱妖物。”

王冰谦和笑道:“天极护法这话却也说得太满,倘或老朽竟不能识得,岂非当场便要丢了这张老脸?”

杨朝夕心头微动,见两人虽是闲话、却不似玩笑之语,当下从袖囊里摸出几根那妖物毛发来,递到王冰手中:“这便是那凶物所留毛发,除此外只有牢笼上的抓痕、可惜无法带出……但瞧那痕迹大小,必是庞然大物……”

王冰眉间一凝,捏着毛发,仔细端详起来。覃湘楚则特意招了招手,令双戈卫将灯树、烛台等物汇聚过来,好令王冰瞧得清楚。

众人见状????????????????,皆是好奇心起,纷纷凑上前去观瞧:只见那毛发中有黑有白、但金黄色居多,根根粗似银针。轻轻一捻,“嗞啦”作响,竟如铜线铁毫;徐徐往木案上一点,竟可透入纹理,只毛发略弯而已。

众人瞧罢,无不啧啧称奇,直道这妖物不凡。

王冰嘴角微扬,揽过一只烛台,抽出一根毛发、便那橘色焰火上灼烧起来。只不过半息工夫,那毛发便化作一抹黑灰,空气里尽是淡淡的焦糊味道。

“王神医,可看出来是什么妖物?”覃清第一个转过头,笑嘻嘻问道。

王冰登时笑骂道:“就你覃丫头,最是鬼灵精!你爹爹故意刨个陷坑、专等老朽跳下,你便要在背后再推一把。哈哈!当真是‘上阵父子兵’!”

覃清面上微红,当即樱唇一瘪,故作气鼓鼓的模样、扭到一边去了。

杨朝夕知道王冰不是真恼,接过话茬又道:“王教主,不知这妖物道行如何?我等果真撞见、可堪为一合之敌?”

王冰摆摆手道:“赤水护法言重,不过是头未化形的虎妖罢了。寻常猎户自难降服,但以杨少侠灭杀那‘燕山灵君’的功绩,自是不在话下。”

“咯咯咯!是么?小药童!这一回怕是你看走眼了。”

便在众人聚精会神、识别这毛发出处之时,一阵清泠悦耳的笑声,忽地从正堂之外传来,颇有摇荡心神之力。方梦得身后吴老九、麻小六两个双目一呆、口角流涎,却在微笑不觉间,双双软倒下去。同样软倒下去的 ,还有护在周遭的祆教卫卒。

杨朝夕、王冰、覃湘楚三个登时起身惊呼:“晓暮姑娘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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