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万里的话,在座的各位族长,祭祀以及朵司蛮族内对将军的特称均点了点头。

往年燕北能抵御蛮族,也不无这些部族之间相互制衡的缘故,现在他们同仇敌忾,再加上强援之助,焉有不胜之理?

燕北最能打的风慕云都在他们的攻势下带着四十万大军龟缩燕云,现在就算来了些援军能有什么作用?

再说了,从战局开始至今,杨先生什么时候说错过话?做出过错误的判断?

烛阴之力或许算得上是一个问题,不过那也是因为守护烛阴巫的库哈拉人松懈大意的缘故。

若是当初听信先生的,让满阴族人守护烛阴巫,必不会有此一败。

所谓援军,不过是增加了挂在腰间或颈间的头骨数量而已。

“先生,我只需率领我部人马,便可全歼东北方向的燕北援军。”一位皮肤黝黑的女性开口说道。

听到有人请战,其他族群也不甘示弱,纷纷效仿起来。

朵玛甘皱了皱眉,喝止道:“胡闹,该怎么做杨先生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你们再次吵嚷,影响先生思绪。”

朵玛甘是蛮族大祭司,在此之前地位仅次于蛮族大明公和一些虚道境的族长,他的话自然很有分量,在场的纷争声开始逐渐减小,最终消失不见。

不少人看着朵玛甘,神色各异。

蛮族桀骜,朵玛甘也不例外。

为何他会对杨万里如此信服?

杨万里瞥了朵玛甘一眼,知道他心里的盘算,但他并不打算揭穿。

此局过后,蛮族于他而言便没什么用处了,何必为此争执?

朵玛甘心心念念的草原,不过是他棋局中的一环而已,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必要因为些许人的盘算而毁掉如此好用的棋子。

“不用管他们,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袭我后路或者旁敲侧击,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的目的是进城,吩咐下去,他们必经之路上的所有蛮族皆可出手拦截,但没必要特意为他们改变我军部署。”

“进城?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们要进城岂不是帮我们打开了燕云城门?”巨人族的族长开口问道。

现在蛮族的重心便是破城,之所以让巨人族冲在最前面,便是想借着巨人族的天生神力和高度降低城池上的防御器械对普通蛮族的伤害,如果有人可以协助他们打开城门,那岂非上苍相助?

“四方城门皆有自毁机制,若要强行破门,城门的自毁机制便会启动,此局既是必胜之局,我们又何苦徒增伤亡呢?”杨万里温和地解释道。

“那为什么要放援军过去呢?”先前请战的女性也开口询问。

“我并非是要放他们过去,只是在保留我们最大实力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去削弱对手,就东北方向来的那几千人,能不能冲到城下也是个未知之数。”杨万里答道。

场间诸人都觉得有些问题,但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都把眼光放在了朵玛甘的身上。

朵玛甘沉默了会儿,问道:“先生莫非早已知道东北方向会来援军?”

杨万里心想蛮族也不至于全是白痴,他微笑不语,似是默认。

朵玛甘说道:“我和风慕云交战多年,这种计策不可能瞒过他。”

杨万里还是没有说话。

朵玛甘见状也不再多语,挥挥手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

“既然如此,那就期待杨师妙计了。”

......

......

燕云西门。

西门战场的人数是最少的,但却绝对是声势最浩大,最惨烈的。

风慕云对徐海的判断没错,他们个体实力极强,即便是最弱的邪教弟子,也有混元中境的实力,辅以邪教功法,对付三五个混元上境乃至于会心境的燕北将士都不足为奇。

但同时,徐海弟子来犯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五千出头的样子,而且这些人各自为营,基本没有配合或者联营的说法,一番交战下来,西门的伤亡虽然惨烈,但终归还是没有让一个邪教弟子踏上城楼。

战局本来是很焦灼的,即便是徐海那边的虚道境强者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铁卫和铁御的联防阵法。

随着西北方向来人,战局发生了悄无声息的变化。

徐海弟子本就一盘散沙,便是如今的小有优势都让他们苦不堪言,这两天不知道说了多少狠话,发过多少牢骚。

狠话和牢骚,都是疲惫的信号,不管身心。

打成现在这样,他们身心俱疲,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想南下去围剿那些战力不强,但民众较多的大城,对他们实力增长更快,风险也更低。

哪像现在,即便杀了几个燕北军将士,风沙大阵也锁着他们的骨肉血魂,不能令他们有半分增长。

更气人的是,城楼上的那些守将竟然丝毫不顾袍泽之情,在昨天晚上竟然将所有的尸首尽数火化!连一滴血,一块骨都不曾留给他们。

再如何强大的邪教功法,也不可能吸收骨灰啊。

思及此,邪教弟子今日的攻势本就不强烈,便是各阁长老亲自督战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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