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的爱人是大夏的第一将帅,叶许凯。二人恩爱生下了叶婉。却在一日,在宫里别院听到孩子哭啼声,心善的九公主便把孩子给收养了,并取名为叶沉。
而他的字,是后来叶沉拜入救世,从冉为他取的锦华。
在叶沉三四岁,疯丫鬟忽而说她才是叶沉的亲娘,然后讲述了自己是如何爬上将帅的床把他给生了下来。小叶沉不信,疯丫鬟便把上衣给脱了,露出蝴蝶骨,在其中间有个蝴蝶印,小叶沉这下信了。
疯丫鬟看他活得这般好,便想着让他稍微偷点东西出来,这样她一个做下人的,可以靠塞钱让生活没能么苦。小叶沉懵懂无知点头答应。
一日,他偷了三公主的首饰以及饭桌上的一堆糕点。
被三公主和五公主的孩子发现,他们疑惑嗤笑,没想到堂堂九公主的孩子居然出手这般不干净。在追赶中,小叶沉不幸摔倒,摔在烂泥巴堆,糕点脏了,首饰脏了。
三公主的孩子觉得恶心便施舍给了小叶沉。
几个孩子踢了他几脚,警告不准偷东西就走了。
小叶沉爬起来,拿起几个没那么脏的糕点揣在兜里,把首饰捡起来,往一条偏僻的路走去。
野草长到人的腰间,颇为荒凉,那是个茅草屋子,里面住着头发凌乱,言语不清的疯婆子。却偏偏在小叶沉面前这股子傻劲没了,她扫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拿来药酒帮他擦拭伤口。告诉他再忍忍我们马上就能翻身做主了。小叶沉摇头让她别这么做,却得来她的一巴掌。
现在想想都觉得是把刀子在心尖上划过的疼。
她尖细的嗓音,似要刺破耳膜:“你是受宠的日子过惯了?若是让人知道你是我生的,还会有这么多人供着你吗?”
太平的日子没过多久,袅袅生烟升起,惊呼入目一片火光,小叶沉见着火处是疯丫鬟的住所,发了疯一般跑去,在火光中喊着她的名字。
忽而一声惨叫,凄厉将死的声音。
是的,疯丫鬟杀了五公主和三公主色孩子,随后一把大火把他们给烧了。
她说:“我的孩子不该受此等委屈。”
小叶沉乍一听比较感动,傻乎乎地跟着疯丫鬟去余龙峰,与那群穿着黑衣的一群人屠杀了整座余龙峰,并让人把琴谱挖出以及那破琴也带走。
得罪了不少人,小叶沉此时不可能轻易脱身,一错再错,又帮着疯丫鬟纵火烧了宫廷,却不曾想过,对方竟还想把自己给杀了。
至于公主寝宫被烧,多半疯丫鬟也算是纵火一员。
听到这里,从冉没太大反应,叶沉松了口气,暗想这才是前世的小师尊面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样。
顷刻间,他好比个说书人,她在听,听进去多少,感受是什么,他都不知。这一种怅然令他困惑,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意一个人给出的情绪?
又或者,她在他的世界中,成了一束光,想要靠近,却怕被照亮露出狰狞面相,只好躲在一角,远远看着。
从冉倒了杯茶,摊开搁置在一旁的围棋,中指和食指夹住一枚黑棋:“当初接走你,在附近的馆子吃饭,你没吃多少,可那些不是你爱吃的东西?”
他生在大夏,长在大夏,爱吃清淡不喜辣,是之后来了救世,见谢一方和林逸每回饭菜上都要抹点油辣子,渐渐改了自己的口味。这一改,成了爱好,无辣不欢。
叶沉接过她推来的白棋。
“你是在帮人做事?”从冉紧随其后落下一枚黑子。
叶沉为保棋子不被吃赶忙落下重要一子,才道:“疯丫鬟虽是我母亲,也是现在殺魂教的核心人物,她告诉我救世的细作不止一个,至于琴谱。师尊放心,殺魂教的人并没有一个精通音律的。”
前世,叶沉在没了金丹的情况下,修行阵法音律学得这琴谱,不比禁术简单,好在他那会,心无旁骛,绝望至极,没几分要生的欲望,大功就此学成。
从冉勾勾嘴唇,没多废话。
叶沉也这回不晓得对方吃了什么药,不过二十来回就把他杀的铩羽而归,他愣了一下,道:“再来。”
又是二十回合,叶沉败北。
第三局,他终于多撑了一会,撑了三十个来回,再次败在从冉手里。
第五局,他撑了七十回。
第六局……从冉十回败北。
怪不容易的!
叶沉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棋子,终于叹气:“师尊,您身上的毒,要感到不适可服用下她给的药,说是这个月的解药。我对医术不太了解,先给无为道人看看,确认没毒再用。”
黑色的小瓶,在桌上转悠了一圈,立稳了身形,从冉孩子气地把黑棋放在瓶盖儿上:“日后你怎么办?”
“鬼来殺鬼,佛来殺佛咯。还能怎么办?”叶沉挑眉看着从冉,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说话的痞气,有一股落拓浪荡的好看。
她找自己的一段时日,他刻意在躲,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回了救世,是窃喜还是发愁。毕竟上辈子的魔宫大殿,说得好听,万人敬仰,说的难听,寒宫深处,唯他一人。受尽了人间寒冷孤寂,帝君叶沉经常没事做跑去凉舟堂,去看看没了声息,安静地宛如睡着一般的师尊。
渴望见到活的,有微弱心跳的……温温热热的小师尊,哪怕一眼,只是这样想着似乎就要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的时候不觉得有多么痛苦,但找到了却这么开心。尤其是像现在,冷若冰霜的师尊会关心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心情。
叶沉开心的好像有点晕乎一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空气都缓慢下去,仿佛快乐而飘然的流动。
“万古雪少谷主回来了,他没死,活得好好的,他出门历练躲过此劫,他回来要和我们一块想对付殺魂教的办法。”
门外传来谢一方大大咧咧的声儿。
从冉潦草收拾残棋,带上谢一方和叶沉一并去长老院。
之前三长老说得没错,万古雪无一人幸存,除了雪一燃带出去的几十个人。
谢一方等人正要推门走进长老院,蹲在门口的小女娃子站了起来拦住他。她长得文静,一张口,嚣张跋扈的味道来了。
“就算你是少庄主了,长老院有令,弟子不得进入,而且你还没你家师尊和长老的口谕更不能进。”
叶沉还在想这姑娘的名字。谢一方低下头,稍俯身,脸上挂着散笑意逗人:“那你呢?是不是进不去只得蹲在这?等你那相好出来啊?”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相好……”刚气势汹汹的刘宁宁一下如泄了气的皮球,讲话声越来越轻,轻到后头没了音。
“害羞了啊?我瞧今年年底能修成正果了吧?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跟你谢师兄说说呗。”他一只手搭在刘宁宁的肩膀上,十分八卦问道。
“师兄好像很关心他们的事。”叶沉说的是谢一方,看的人却是从冉,漆黑的眼眸里盛满了意兴阑珊的倦意和乏味,看她眼神,让人上瘾。
从冉“哦”了一声,站在客观角度分析道:“雪一燃是个喜欢养雕的,不近女色,天赋异凛,却唯独对刘宁宁上了心。小丫头啥都好,修行能力也不错,偏脑子不好使,跟雪一燃心意相通,修行止步不前。小沉你可不能像她一样。”
言下之意,需得斩断红尘,一心修行。
叶沉铁定不愿意,盯着从冉的眼渐而深邃:乱我心思的人,天底下可就你一人了。
“仙尊!我没有,我修为只是遇瓶颈了。”刘宁宁着急地跺了跺脚,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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