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
煊安城东市街上,一支游街的队伍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乐珍路上,在一家名为玉酒居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欢快的奏乐声吸引了路上行人们的目光,坊市内也不乏爱凑热闹的居民们闻着声前来围观。
有新店开业,这对于这煊安闹市并不是一件少见的事情,但像这样大规模庆祝,却是极其少见的。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这几天正是煊安城的敏感时期,城中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如今每日都有不少官兵在街上巡逻,据说有不少人家连婚庆等喜事都延后了,就为避一避近日的风头。
而就在这种敏感时期,如眼前这般敲锣打鼓、招摇过市的宣传行为则更加引人注目。
“玉酒居今日开张!店内有各种美食佳肴、新饮佳酿,今日在店内花销皆有廉平,亦有好礼相赠,更有免费的评书、新式戏曲可以一观,还请大家捧个人场。”
街道上不乏小厮模样的人在这般吆喝着,人们听到有免费的评书可看,都提起兴趣,前来观看,毕竟评书最近在煊安城中正火热着。
玉酒居门前的阶梯上正摆放着不少鲜艳的红花,两列迎宾的队伍站在门前候着,由于这酒楼门面过于奢华,真正登梯而上的人此时却没有几个,反倒是楼梯边的甜品店前围了不少人,张玉儿正与几个帮闲一起招待着客人。
事情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这让老张头有些慌了神,他此刻就在玉酒居二楼的楼台上站着,范老则站在他一边,手中端着一只茶杯正在气定神闲地品茗。
“张老弟,这九王都还没来呢,时间还早着,无须着急。”
“老哥儿,好在现在锡哥儿还没来,这店内可有些冷清了,与我之前想的可是不一样,若锡哥儿一会儿来了,我怕他会失望……”
“这就是你多虑了,九王可能根本就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
失望?范老摇了摇头,真要说起来,司徒锡直到开业前就来了这玉酒居一次,说不定他连期望都没有,何谈失望。
“那接下来的活动……是等锡哥儿过来?”
“不用,让人去通知项先生,让他带着乐师们走正门进酒楼中来,再让店中的小厮与胡姬们端些糕点分发给围观的人们。”
“这就去办。”老张头没有做大生意的经验,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以范老为主心骨,在收到指示后,他立即转身去安排下去。
奏乐的声势越来越浩大,聚集在乐珍路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此处的道路逐渐拥挤,此刻连顺畅地通行都有些艰难。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羽扇出现在了路口,其身后跟着一长串身着戏装长裙的女子,这支队伍一出现在玉酒居前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是?”
“是那说评书的项先生!他也来此了?这玉酒居的人之前所言的免费的评书原来是请项先生来讲的。”
“项先生既然在此,也就是说今日咱们能听到那《喻世明言的续集了?他可是有些时日没在西市说书了。”
人群中不乏认识项专的,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听过他的一些评书,人群中开始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并询问他今日要说什么书。
“听闻他前段时间在太后寿宴外说了一段名为《西厢记的新式曲调,广受好评,最近也没在他时常出现的那西市的广场见到他,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看到他。”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项专走到了玉酒居前,他登上了阶梯,之后又转身正对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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