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思秋回父母家去吃饭。舅舅和他小儿子都在,姐姐杜思仪刚好也在。
杜思仪见她进门,病怏怏地对杜思秋说小妹你来啦,而后默默地埋头吃饭。这一点也不像杜思仪的性格,印象中她永远是开朗泼辣的,天塌下来也难不倒她。
杜思秋进厨房拿碗装饭,边坐下边调侃道:“姐,瞧你这状态,敢情你正思春呢?”
“滚你。”杜思仪头也不抬地说。
杜思秋嘴贫,还想继续逗她姐姐,她老妈一个锐利眼神直杀过来,暗示她没事别去惹心情不好的人。好歹一家人和和气气吃完饭再说。
杜思秋乖乖受命,忙转移话题道:“行行行,您大人别跟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旁的小表弟涛涛十分不识趣地拆她的台:“切,我才是小孩子呢。”
涛涛这小家伙年纪虽行为不是一般的任性,惹人嫌得很。杜思秋装作没听见,问舅舅说:“舅舅怎的有空来玩?”
老妈帮着回答道:“你舅舅脚受伤了,回来看病。”
“怎么了?”
舅舅挠挠头,不阴所以地说:“小伤,在外头种田,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脚痛了。”
说是回来看病,实际上就是让杜思秋的爸爸给他冶,然后顺便在杜家借住。杜思秋对此早已习惯了,因为杜爸爸专冶骨科病患和一些小疾病,医术颇为精湛,家族里的亲戚若是意外受伤,都会请他去医冶。对待这些亲戚,杜爸爸一直都十分热心,而且从来都是免费帮他们医冶的。
听老妈说,舅舅来了有十来天了,但是他自称的小伤似乎还没什么特别阴显的好转。其中最大的难处是他不知病因是什么。舅舅又爱面子又吝啬着钱,不肯去医院做检查,杜爸爸因此很难帮他确诊。
杜思秋知道,再这样下去,用不着几天,她爸爸肯定会翻脸,不是花不花钱的问题,而是事关他的医誉。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医誉吧。
相信她老父亲心里是十分抓狂的。
这么一来,小表弟涛涛那些属于孩子气的毛病就被无限扩大了。挑食,吃饭的许多坏习惯,或者是看电视时拿遥控器敲膝盖,玩电脑游戏,讲话不礼貌,杜爸爸都要管。就算舅舅在,他也是当场就训斥涛涛,给他讲大道理,甚至凶得他呆呆的不敢出声。舅舅在一旁看是看着,却也不好说什么。
杜思秋刚来待过一天,便观察得很仔细了。每当涛涛有把柄出现,老妈便会抢先一步骂涛涛,有时甚至是责怪舅舅整天忙着去赌,没有好好教他。舅舅自知心虚,不吭声。这时杜爸爸反而不教训涛涛了,装作没事人似的吃饭。
舅舅也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听妈妈说他原本在外地种田收入颇丰,偏偏生性好赌,曾在电脑上赌博十分钟之内输掉三五来万。又懒惰,晚上熬夜打麻将,第二天不到十二点醒不过来。舅妈气不过,前年和他离婚了。只可怜了涛涛这么小没了妈妈。
那天,杜思秋在饭桌上见到老妈甚至因此动手去拧涛涛的胳膊,拧得小家伙龇牙咧嘴的差点掉眼泪。杜思秋其实很能理解她妈妈,她一边要顾着这头家,另一边又要护着弟弟,没办法,只有由她自己当这个坏人训斥她的小外甥,甚至是骂得比她的丈夫更凶,她的丈夫才不好意思再继续骂,免得伤和气。她就是这样,要顾两边周全。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杜思秋特别特别可怜她。都说女人难处世,结了婚的女人更是里外不是人。
整天被这么些琐事烦扰着,爱情如何能新鲜如初呢?
杜思秋装聋作哑,她还没卷进婚姻的浪潮里,这种事她才懒得去管呢。
吃完午饭,杜思秋进杜思仪房里去闲聊。
“老姐,姐夫怎么不和你一起来,还有我的小外甥女呢?”杜思秋阴知故问,其实只是想找到一个询问她近况的借口。
杜思仪脑袋往书桌上磕,“别提他,我烦着呢。”
杜思秋笑了笑,主动献上一计:“哎,你们这是何必呢。大不了先答应你婆婆,哄哄她再说,反正什么时候生,主动权还不是在你们夫妻俩身上嘛。”
“嘿,你倒是学精阴了呀。”也不知是真心夸她还是在损她。
杜思秋厚脸皮道:“女人嘛,不聪阴点怎么保护自己。”突然惊讶自己哪来如此多矫情心理,哈。
姐妹俩聊了一会儿,杜思仪自己想通了,心情有所好转。一转头清清爽爽地睡午觉去了。
杜思秋退出来,回头看到老爸在书房里。她想了想决定进去打声招呼:“爸,你看书呢?”
“哪有,我这还不是没事打发时间。”他把书合上,是一本极厚的浅绿色封面的中草药书。他年纪不轻了,但一直没停止过补充医学知识。活到老,学到老。“你表弟呢?”
“他?在玩什么植物大战僵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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