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雨田站住脚,看着老者走到书案边,指着书案上一摞东西,看着她道,“乖徒儿,快来看看,为师送你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师傅的宝贝。就连你云仁师兄,我可都没给。”

看老者那一脸炫耀的样子,贝雨田嘴角微勾,走到书案边,拿起最上面的纸,看了起来。

刚看两行,就一脸惊愕地抬头看向书案后的老者。

老者,“怎么,不喜欢?”

贝雨田摇头,犹豫了下,将东西放回原处,“师傅,这东西太贵重了。徒弟不能收。”

老者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想着你师傅将它们带进棺材?这些虽然是宝贝,但是,没有人用它们,那就是一堆废纸。再说,到了你手里,师傅相信,你一定能将它们运用到极致。”

看贝雨田还是站着不动,老者有些生气,“怎么,是嫌弃为师的礼物?”

贝雨田,“怎么会。那徒弟就谢过师傅。”

老者,“哎,这才对吗。行了,你有时间,就将那些东西全记下来。”

贝雨田小心翼翼将那摞纸抱在手上,出了房间。

刚出房间,就险些撞到一人。

抬头望去,发现是云海。

贝雨田微微颔首,“云海师兄。”

云海却没有任何回应。

贝雨田皱着眉,看着云海的视线停留在她手上的那一摞纸上,没有说什么。

云海眼中带着些怒气,指着那一摞纸张,愤愤道,“贝雨田,你怎么会拿着这些东西?”

贝雨田,“师傅送我的。”

云海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师傅平日那么宝贝这些药方,就是师兄,师傅都只是让他誊抄,没给他一张,你竟然告诉我师傅将它们全送给了你?”

贝雨田眼睛眯了眯,“云海师兄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师傅。”

一听这话,气焰嚣张的云海瞬间没了声。

看云海没了刚才的嚣张劲,贝雨田在心里冷嗤一声。

从她来到问世馆,这云海就看她不顺眼。

几次三番说她是女子,就应该在家中绣花待嫁,不应该学习医术,说她即使学了,也是白学,毕竟她日后嫁人,不能抛头露面,那还怎么给人看病。

再后来,师傅让她记药草,他也是搬出记药草有多难,想让她赶紧放弃。甚至跟她讲了一些难养的药草,想要打理好它们有多难,想要让她知难而退。

殊不知他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她看穿。后面他依然阴阳怪气,但是贝雨田都没有再搭理他。

就像现在,师傅都将药方给她了,他还在这叫嚣。一听让他去问师傅,就立马息鼓。他也就是在自己面前横!

贝雨田抱着药方,冷冷道,“云海师兄如果不去,麻烦让一下路,我要回房间了。”

见他依然站着没动,贝雨田也不顾其他,用肩膀撞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个月后。

老者坐在药田边上,看着正在忙着给药田除草的贝雨田喊道,“乖徒弟,那些药方你可全记下了?”

贝雨田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师傅,徒弟已经全部记下。”

老者咧嘴一笑,“好,为师考考你。听好了。舌上疮不得食,舌本强,颈两边痛,此是心虚热所致,治之方。”

贝雨田直起身子,缓缓对答,“柴胡、升麻、芍药、栀子仁、通草各二两、黄芩、大青、杏仁各一两半、生姜、石膏各四两。

上十味,咀,以水一斗九升煮,取三升半,分四服,日三夜一,滓可重煎服之。

治舌卒肿,满口溢出,如吹猪胞,气息不得通

,须臾不治杀人方急以指刮破舌两边,去汁即愈,亦可以铍刀,决两边破之,以疮膏敷之。

又方:刺舌下两边大脉,血出,勿使刺着舌下中央脉,出血不止,杀人。不愈,血出数升,则烧铁篦,令赤,熨疮数过以绝血也。

又方:半夏十二枚,洗熟,以醋一升,煮取八合,稍稍含嗽之。吐出,加生姜一两,佳治舌肿强满口方。

满口含糖醋少许时,热通即止。”

贝雨田一气说完,连个磕巴都没有。随即看向老者。

老者很是满意地笑着点头,“恩,好,很好,你不光记下了,还记得很准确,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好了,这药方记下了,接下来为师就交给你诊脉,还有一些针灸之术。从明日起,你也不用再来打理这药田了。走吧,回去吃完饭吧。”

老者从草堆里起身。拄着拐,站在药田边等贝雨田过去扶他。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贝雨田对老者已经很是了解,她看到老者要起身,就知道他要回小院了。

早早就把手上的锄头扔在地上,向老者走去。

第二日,贝雨田早早就来到老者门外等候。

“吱呀!”门忽然被打开。

老者看到站在门外的贝雨田,没有丝毫意外,“跟为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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