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老者脸上的怒气渐渐散去,看着云海的眼神,犹如在看陌生人。

云仁惊怒道,“云海,你快住口吧。”

老者抬手示意云仁放开云海,语气淡淡,“云海,为师且问你,那药方,是为师一生的心血,它的主人是谁?”

没了云仁的阻挠,云海站直的身子,昂着头道,“自然是师傅您的。”

听到他的答复,老者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是为师的,那为师有没有权利决定它的去留?”

老者话音刚落,云海瞬间明白了什么。

房中此刻静悄悄的。

云海忍不住抬头望去,发现房中众多师兄弟们看他的目光,有的带着不敢置信,有的带着轻蔑,甚至还有同情。

云海似乎被他们的眼神刺伤一般,刚还有一丝愧疚的内心,瞬间又满是愤懑,看着老者暴怒,“师傅,它是您的东西没错。但是,我们在您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是传给徒弟,您给她,让云仁师兄誊抄,何时让我,还有其他四兄弟看过您的药方。同为弟子,凭什么他们可以我们不可以?”

云海话音刚落,在场除了云仁、贝雨田以及老者,其余人视线皆投向老者,似乎他们很好奇老者的回答。

老者嘴唇紧抿,脸色因愤怒而有些潮红。不知是不是被云海气的,老者半晌没有说话。

见老者不说话,云海似乎觉得他占了上风,站直了身子,看着老者质问,“师傅,您说话呀?还是说您不敢承认您的偏心?”

老者看云海咄咄逼人的气势,被气得直喘粗气,用力地深吸几口气,瞥了眼云海,随即又扫向众人,“你们也是这么想为师的吗?”

老者问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垂下了头,没有一人开口。

看到他们的反应,老者已经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眼中的失望之色很是浓郁,长长的叹息一声。

稍后,老者苍老的声音在房中幽幽响起,“从你们第一天进谷那日,我就说过,学医术,不只是靠努力,还要看天赋。有时你们在我这学习一辈子,可能依然碌碌无为。但是,有的人,却是接触不久,就可以独当门面。”

老者语气一顿,继续道,“这药方,我之所以让你们云仁师兄誊抄,是因为他的基础已经打得很牢固。差不多可以独当门面。而且,为师有时罚他誊抄药方,不只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你们。那些誊抄的药方,我都让你们师兄好好保存。等将来为师故去,你们师兄能够取代我,教授你们医术,将来你们才能学有所成。”

“至于将我的药方送给贝雨田,只是因为,你们师兄那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而为师的,跟那个是一样的。刚好在为师这里,所以为师就送了。”

“另外,你们贝师妹的天赋,我想你们应该也有目共睹。这些药方给她,才能很好地发挥他们的功用。”

“还有,云海刚才也承认了,这些东西,是为师的。既然是为师的东西,那为师想给谁,就给谁。你们只是为师的徒弟,不是为师的主人。什么时候,为师做什么事,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了?”

听完老者的一席话,在场的众人,除了云海,皆满面愧色,不敢抬头视人。

见他们如此,老者再次长叹一声,“罢了,云海如今变成现在这样,为师也有推脱不了的责任。都怪为师,往日只注重让你们学习医术,却忘记让你们学习医德。要想成为一个好的医师,首先要具备的,就是好的医德,其次才是医术。否则,贻害无穷呀。”

“云海,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让你云仁师兄送你出谷。莫要再回来了。为师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老者挥挥手,示

意众人退下。

众人见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什么,默然转身离开。

贝雨田留在最后。

看着坐在上首的老者,好似一瞬间又老了几岁,那头上的白发,也比之前更苍白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担忧,老者抬头看向她,强挤出一个笑脸,“为师没事,你去吧。看看那男子那里还有什么不妥,将那蛊虫也处理了吧。留着它,也是个祸害。对了,别忘记将你今日治病的方子记下来,将来留给你的徒弟。”

“是,师傅。”贝雨田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贝雨田出去,先是看了看男子,看他没有什么大碍,又给他开了些温补的药,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解开盆盖,将准备好的化尸粉倒入盆中,看着蛊虫化为一滩水,这才走到书案前,提笔写起了药方。

叮!救人考核通过,请等待下一个空间任务的触发。】

正记录着药方的贝雨田,终于听到空间传来任务完成的声音。

她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手上笔尖微顿,就继续忙了起来。

第三日早上之后,贝雨田再也没在谷中见过云海。

众人见了她,也无不十分有礼地称呼她一声小师妹。

送走了男子和他的三个仆从,问世馆又回归平静。

几日后,老者将贝雨田叫到房中,从床下拿出一物。

老者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贝雨田。

贝雨田见状,急忙上前接过,将上面布满的灰尘擦拭干净,这才看到上面写着“毒经”二字。

贝雨田皱眉,“师傅,这是?”

老者坐到椅子上,微微一笑,“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是一本毒经。上面几乎记录了世间所有有毒的药草,以及他们的药性,还有克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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