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要负责“自由号”船上的各种事务,他来到城里的商业区,这里尽是弯曲狭窄的街道,到处是法文店招小商铺,一片阿尔萨斯的喧闹、混乱。黎日庆和阿凡提则来到城堡的高尚地区,他打算利用今晚打听些情况。绿巨人、一休哥自告奋勇给三位女天龙当文武保镖,逛街吃美食。广场两旁种了许多树,延伸到城市和城堡之间,一条壕沟把它分开。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有不少外国人,但又不同于节日的人流。
黎日庆混在人群中,他清楚地看出人们激动的情绪不同往常。他不需找人询问,更愿意倾听人们的谈话。最打动他的,是一个名字,每个人都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巴特勒迪。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他觉得好奇,可他只是耸耸肩,继续走下广场,来到临海的台阶上。日庆发现这个地区有不少正教徒、希腊基督教、犹太人、阿拉伯人、佛教徒,他们集中在某一个区域,就象移民区一样,在这样一个民族混杂的地方,自然会有各种不同的意见、看法和利益,可他们在提到一件事的时候却如此地异口同声,把所有的不同都溶进对一个名字的共同祈祷中去了“巴特勒迪!巴特勒迪!”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有说英语的,法语的、意大利语、希腊语的,尽管在说这个名字时发音不尽相同,但人们在祈祷时所带的表情却是一样的。黎日庆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从台阶高处能望见城堡的大部分。自由号船长把目光转向港口,发现了明显的动静,很多小艇向战舰驶去,战舰和城堡上的旗杆相互交换了信号后,隐藏在宽大灌木后面的大炮和掩体便消失了。对一个曾经的水手来说,他决不会弄错,这些信号意味着战舰将驶离阿雅克肖城堡。黎日庆、阿凡提离开平台,走下台阶,那群人怀着好奇还在继续谈论。他迈着平静、稳健的步伐朝一排建筑的拱廊走去,拱廊的西边是科比.布莱恩特广场。那里有不少灯光明亮的咖啡馆,里面坐满了人,大部分是来聊天的。
黎日庆俩人在一张小桌前坐下,打算一字不漏地听听邻桌人的谈话。“这年头做生意哪谈得上什么安全,没人敢拿贵重货物去冒险在地中海群岛之间航行了。”“哦,爱德华.蒂奇这家伙!爱德华.蒂奇这家伙!......”从好几堆人里发出了恨恨的叫喊。咖啡店老板冷笑自语:“嘿,大家喊这名字把喉咙都喊哑了。”“民主号几点启航?”一个皮货批发商模样的问,“六点。”“光出发有什么用,要到得了才行呀。”“唉,会到的!”“难道法国海军还奈何不了一个海盗……”“还有北极熊国海军、英国海军、意大利海军。”批发商站起来打开怀表:“如果想参加民主号船的启航式,现在该走了,早点去排队,迟了就没位子啦。”人们继续聊天,继续咒骂着爱德华.蒂奇。
黎日庆插话:“先生们。”他向邻桌点头致意,“我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一下,今天大家谈论的民主号是条什么船?”“是艘巡航舰,先生。”“这条炮舰是由英国、乌克兰、法国、科西嘉岛的大商人合伙购买、装备的,船员也是各个国家的人,它就要由勇敢的达.伽马船长指挥启航了。也许英国、法国战舰没能做到的事情,它将能做得到。”黎日庆说:“哦,原来是一条战舰要启航了……要去哪里呢?”“到凡百能碰到爱德华.蒂奇的海域去逮住他、吊死他。”日庆又问:“这个大名鼎鼎的爱德华.蒂奇到底是什么人?”“你问爱德华.蒂奇是什么人?”满屋的人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咖啡馆老板端上两杯拿铁,悄悄对他说:“在科西嘉,这个名字妇孺皆知,竟然还有人问这样的问题,难怪他们如此惊讶。”阿凡提赶紧补充:“我们是外国人,先生们,我们刚来,当然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爱德华.蒂奇就是在地中海群岛间干海盗勾当的!”“哦,原来是一个海盗……”日庆自语。“他就是一个海盗,一个土匪,一个海上寇贼、狗杂种,爱德华.蒂奇够得上这些恶名,你可以造任何词来形容这个恶棍。”日庆追问:“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全城都如此激动,难道是爱德华.蒂奇威胁要到岛上来抢劫吗?”“他敢!”还没走的批发商叫道:“他从不敢把脚伸到我们岛上来。”“啊,真的吗?”黎日庆点燃一支圣地亚哥雪茄,“当然,先生,如果他敢来,等着上绞架吧。”“那这种激动情绪从何而来呢?”“有四艘商船,一个月前遭爱德华.蒂奇抢劫,四艘船上的幸存水手都被他在土耳其的市场上卖了。”
船长边吐着烟圈边问:“对了,先生们,我在广场还听见很多人都在谈论巴特勒迪,巴特勒迪是谁?”“闻名的贝尔福之狮就是他的作品,坐落在法国东部贝尔福城,阿尔萨斯和瑞士边界的贝尔福山上,为纪念普法战争胜利,在俯瞰该城小山的红色砂岩上开凿雕刻而成。”“哦,一个雕刻家。那大家在广场上为他祈祷什么啊?”“一个月前遭爱德华.蒂奇抢劫的四艘商船,其中一艘上就有巴特勒迪。听说他成了黑胡子海盗爱德华.蒂奇船上的奴隶。”......
当晚12点还差10分钟,他俩回到自由号。翌早,天龙和阿凡提来到城堡监狱,交割完清,阿凡提得到了想要的银票,2022个俘虏被释放,天龙还派发了银币做路费,一直忙到天黑。餐桌旁,天龙正在吃科西嘉香肠,“砰砰......”连声巨响、地动山摇,小野洋子、一休哥最快喊出:“地震,快蹲下!”几秒后大家回过神来,是炮弹炸得震天响,不是地震。
一会,城堡里的人鬼哭狼嚎、恐怖声到处都是:“黑胡子海盗打来啦,达.伽马被活捉了,快逃命吧!”“爱德华.蒂奇带了四艘海盗船,要屠城啦!快跑!”城堡驻军抵抗了一整晚,守军越来越少,看样子失守只是早晚的事。
翌晨,黎日庆活用明王朝于谦守京城退敌、宋江水战高俅的办法,马上招募乡勇壮士、敢死队、船只,消息一传出,不到一个小时就聚集了2000多人报名,其中大部分是昨天被天龙解救释放的俘虏,自由号和它的三十多个水手全体备战。天龙马上登记造册,按每人特长,或水性好、或臂力强,10人1班,设一班长,3班成1排,设一排长,3排为1连,3连作1营,3营成1团,黎日庆总指挥,华盛顿任1团团长,负责带领水军出战;绿巨人任2团团长,负责坚守城堡;一休哥当参谋,花木兰带领娘子军负责情报信号、增援补缺;武则天负责炮台、掩体攻击;小野洋子负责后勤运输保障。点将布兵妥当,天龙使出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十三策、诡道十二法,运用之妙、存乎于心。潜水凿船、顺风火攻......
夜风中,一个大腹便便、人高马大的60多岁老头站立广场上指挥着战斗,他,分明的五官,花白的短发,高高的鼻梁、大鼻头,双眼皮旁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唇象涂了口红,长着一对招风耳。黎日庆俯瞰着海湾,统揽着战局,他传令活捉爱德华.蒂奇、营救巴特勒迪。天黑前,两艘海盗船已沉没,剩余两艘已成瓮中之鳖。傍晚,黑胡子海盗被五花大绑扭送至城堡广场指挥部听候发落。巴特勒迪还活着,双手还结实,他是被花木兰发现救下的,他差点随沉船葬身海底。花木兰抱着浑身湿透、冷得发抖的他,尽量用体温焐热他。
胜利消息传开,城堡居民陆续聚拢广场,大家一边好奇地目睹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一边咒骂着他。“下油锅。”“活剥。”“绞死。”“把他五官削掉。”......凡百世间死法应有尽有。黎日庆看着面前的黑胡子,左手划燃火柴边点圣地亚哥雪茄边问他:“你要来一根吗?”爱德华.蒂奇一愣,点了点头,日庆走近他,拿下嘴上的雪茄,递给他,自己从盒子里又抽出了一根。雪茄烟抽完,俩人没吭一声,广场群众倒是喊声震天,好象是要征服、喊退黑色的天幕,换回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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