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门前。
就在车队抵达崇文门之时,在前开道的锦衣卫缇骑中的领队之人岑校尉见到竟然是朱时安亲自来迎,一时心中惊愕。
赶忙下得马来,前行几步拱手道“小公爷,卑职幸不辱命,已经将两位医师安全带来京师。”
朱时安知道眼前之人出自北镇抚司,是他叔父朱希孝的心腹之人,闻言笑着道“此行辛苦岑校尉了,我定会在叔父面前替你表功。”
“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多谢小公爷提携。”
岑校尉闻言心中一喜,赶紧笑着道。
朱时安闻言摆手道“人已经入京,岑校尉便可回锦衣卫了,两位医师我自会安排妥当。”
岑校尉闻言自然没有异议,俯身应道“是”。
随即便领着数骑径直入了崇文门返回锦衣卫去了。
待岑校尉领人离开,朱时安看去,见此番动静早已惊动了马车内的李时珍与万密斋。
虽然这两人医术高超,但是在这个年头,医师的身份地位并不高,两人闻得是国公府的公子亲自来迎接他们,哪里还敢呆在马车内,早已下了车来。
朱时安走近马车,李时珍与万密斋纷纷自报身份向他见礼。
“两位先生一路辛苦了,我大哥缠绵病榻,病情渐重,这才仓促的将两位请来京师,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朱时安打量了眼前两人片刻后,笑着说道。
李时珍与万密斋闻言不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释然之意。
他们这些医师最担心的便是给权贵看病,因为在权势面前他们压根没有多少底气。
如今见得朱时安如此彬彬有礼,他们之前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万密斋年岁较长,闻言笑着道“小公爷言重了,亲人患病,家属忧心,我等医师也是能够理解的。”
朱时安闻言笑着颔首,随即看向车队后方,疑惑问道“难道两位还带了家眷入京吗?”
李时珍接话道“后面马车上的是翰林编修张居正家的女眷,同是乡人,道上相逢便结伴而行了。”
朱时安闻言不由挑了挑眉,惊讶道“竟是如此。”
然后朱时安继续说道“两位有所不知,如今我与张编修分别教授太子文武,也是相熟之人。”
“既然知道了他的家人抵达京师,便不得不前去问候一番,望两位先上马车,稍等片刻。”
万密斋闻言,笑道“想不到,此间还有如此缘由,既如此,小公爷请自便。”
待李时珍与万密斋上了马车,朱时安向车队后方走去。
张居谦见朱时安走来,不由赶紧上前见礼。
朱时安将来由说了一遍,张居谦得知眼前的年轻公子竟然是成国公府的小公爷,哪里敢怠慢,笑着说道“有劳小公爷关心,家母与小妹正在马车之中,女眷不好下车来见,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朱时安闻言得知竟然是张居正的母亲来京了,不由笑道“不知是否通知了张编修,需不需要我去遣人说一声。”
张居谦闻言笑道“早已经遣人去大哥府上了,想来大哥也快到了,就不麻烦小公爷了。”
朱时安闻言正待回答,便见不远处张居正匆匆而来,口中喊着“二弟.......”
张居谦闻言,见是张居正到了,十分高兴的迎了上去,然后将朱时安前来问候之事道明。
张居正得知缘由,不由对朱时安拱手道“多谢小公爷。”
朱时安见张居正已到,便也准备离开,闻言笑着说道“我就不打扰张编修与亲人团聚了,我还有事便先行入城了。”
张居正闻言笑着颔首。
朱时安刚欲转身离开,便见马车的车帘不知何时掀开了一角,隐约显出少女的娇媚容颜。
那双好看的杏眼向车外瞥来,陡然与朱时安的目光相撞。
张颖见朱时安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赶紧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快速放下了车帘,一张白皙的脸颊羞红一片。
张居正见状不由尴尬的轻咳一声。
朱时安便也不好再待,拱手一礼便转身上马,引着李时珍与万密斋的马车由崇文门入了京城。
待朱时安走后,张居正来到马车旁,俯身行礼问道道“孩儿不孝,劳累母亲一路奔波。”
马车之中的赵老夫人,正一脸无奈的看着羞涩尴尬的小女儿,闻得大儿子的话,不由笑着道: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我儿如今教导太子,身负重任,不可轻离京师,为娘的我受些累也是无妨的。”
张居正一向钦佩其母的深明大义,闻言自然是心中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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