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的意识反应过来就是一阵狂喜。
文界。
这是文界。
在文道世界的传说中，文界、人界、幽冥界是传说中的三界。
九重文界，十八重幽冥，都是超脱人界的神秘之地。
但在祖龙末年，诸圣与人道之间发生前所未有的大战，祖龙以大秦气运，绝天地通，祖龙也因为那一战，大秦十余年而崩。
但战争还未结束。
几十年后，直到汉武帝之时，那位绝代兵圣出世，成就兵家至强之位，粉碎八重文界，破灭诸天，从此文道没落，幽冥绝迹。
这一场绵延了百年的战斗，涉及了诸多的圣道，无数从春秋战国，到武帝时期，出现的绝代圣者都参与进去，是圣道有史以来的最强之战。
而就在那之后，文界就再未出现。
但是景珩今日居然感应到了。
这说明什么？
景珩狂喜之后，渐渐冷静下来。
“不能这么草率，得再确认一下。”
他仔细地感应一下。
这层薄膜看着简单，但是不成文心，就根本无法感应。
传说中文界处于现实与虚无的交替之处，所处的空间十分奇特。
想要进入每一层文界都需要不同的力量才能进入。
景珩将他的文心引动，接近这层薄膜。
靠近的一瞬间，心神恍惚，似乎失去了意识。
当意识再次恢复，景珩眼中的世界再次变化。
他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之中，隐约间好像能够看到大道根部一些粗大的主干。
同时这个空间之中有文气流动，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已经足够景珩消耗。
文气如山岳，所消耗的文气虽然惊人，但与这文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毫。
他的意识在移动，想要靠近那宽大的大道，看个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终于靠近一个大道旁边。
细细感应，这大道依旧是如同根须一般的存在，只不过已经不像根部那般细密，多是一些粗壮的根须。
最重要的是，那些根须根本就像文界外面的根须一般散发出腐败的气息。
虽然表面还有一些枯败，但是能从里面感应到勃勃生机。
“沉舟车畔千帆，病树前头万木春。”
景珩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年的大战，这些大道都枯萎，但经过这数千年的蕴养，终于破而后立，又有了生机。
带着几分欢喜，他的意识触碰到一根根须，立刻就感觉到凌厉的杀意。
“这是兵家大道。”
景珩立刻明白过来，在大景世界，他接触的都是儒家的道，虽然也有杀伐，但从未有一个道有这般凌厉。
他抬头看去，这大道颇为粗壮，其中有七个分支颇为显眼。
这七个分支看起来不相上下，有不同的颜色。
其中最鲜艳的颜色，莫过于鲜红色。
景珩隐约间似乎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还未靠近，他已经感觉到里面的滔天血气。
“这是兵家杀伐大道。”
景珩终于反应过来。
他获得的妖神道传承，据说就是当年战国绝世杀神白起所创。
白起的血魔大道，结合商君法家之术，就是兵家诸多大道之中，最为凶残的杀伐大道。
他本能地想要退后。
自战国之后，白起的杀伐之道，就没有成道的根基。
那等滔天的杀戮，从古至今，也只有白起一人能够成就。
但他已经无法退后了。
血红色的杀伐之气，与他连接，同时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出现。
“杀杀杀！”
杀戮的意志笼罩在景珩的意识，让他无法抵抗。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杀戮就是永恒的大道。”
杀意在燃烧，但景珩还在反抗。
“杀戮是手段，只会杀戮，那就是落入下层。”
景珩在怒吼，意志在与杀戮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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