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郎君苦着脸,悲痛地叹道:“我哪里知道!阿兄平时待人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从不与人结仇。我们两家在利益上也无甚纠葛啊!他何至于要对我阿兄下此毒手!”

乔芸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听着他们说话,适时候插了句嘴:“那个薛郎君是河东薛氏的?”

“是。”一个少年点点头,说道:“他父亲是薛家老三,如今官至亲勋翊卫羽林中郎将兼定远将军,他是他们那一房的庶子。”

……

乔芸闻言,皱起了眉。

这个官职听起来好耳熟!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总觉得好像要想起什么了。

上次听到这个官职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依稀记得好像是……宴会,菜肴、素膳……

哦!

那个杜夫人她男人!

乔芸猛地睁开眼,迫切地问道:“他嫡母是不是姓杜?”

几人点点头,刘小郎君的眼底更是亮出一丝希冀来:“你有头绪了?”

她得到了答案,颓然地往椅背上一靠,有点发愁。

这事好像跟她真的脱不了干系……

可是……就因为上次宴会上那一次难堪,就要下毒手害人?这至于吗?

乔芸一时有些迷茫,不知道要不要说。

但又转念一想,到了衙门不是早晚也得说出来?她便解释:“我和她是有些矛盾,但这也不至于让她出手害人吧。何况和她有冲突的是我,她真要报复也应该是冲着我来,对无辜旁人下手是什么意思?”

说着,她便把之前王瑾芝宴会上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这件事在各家女眷之间已经不是秘密,没什么好瞒的。

刘小郎君听后表示,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阿兄在仕途上碍了别人的道,别人才欲处之而后快。

不然,他阿兄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是前途无量的大好儿郎,竟因为一个内宅妇人怄气而遭此无妄之灾,这说出去,那阿兄以后基本上也就社死了。

一人安慰道:“你往好处想,以后谁说起令兄来都得同情他如此倒霉啊,没准还能高看一眼,或许是因祸得福。”

刘小郎君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福”他可消受不起。

另一个少年事后诸葛般叹了口气,捶胸顿足懊丧道:“今天这酒还是薛兄提出来要做东的,说是国子学放假,同窗几个好好聚聚。若是早知他存了这等歹心,说什么也不能跟他出来!”

说话间,官府派的人已经快马赶到了。

但是此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刘大郎君的体内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事情乍一看好像已经到了守卫的阶段。看着在小厮搀扶下下榻走路的刘大郎君,几个官差一头雾水,人都好了,还有什么不了的事?

几个华服郎君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并直言:“此次是薛六郎做东请我们来吃酒,事发后他却无影无踪,我们怀疑他有嫌疑!”

官差问清楚几人的身份,差点跪下了。

这几个小郎君里,除了一个韦家的青年还有点家世,剩下几个都是家里无权无势、无根无基的,父亲虽在朝廷任职,可根本毫无背景可言。

这几个愣头青竟然打算去状告河东薛氏的郎君!

这是胳膊要拧大腿啊?

官差恨不得今天没来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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