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的课业是要求做一首关于石塔的古诗。

那位小少爷是这么写的:

远看石塔黑乎乎,上面细来下面粗;

有朝一日翻过来,下面细来上面粗。

学堂老先生直夸小少爷语言精炼直白,一字一句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有诗仙之姿。

这能忍吗?

钟离宴表示能忍。

未来儒圣表示不能忍。

于是乎,就出现了上面杜仲怒发冲冠,钟离宴死死拦住他的那一幕。

二人僵持片刻,最后终于达成一致。

任务完成之前,学堂老先生是要平安活着的。

上完课,钟离宴和杜仲履行起自己这个身份的职责,规规矩矩跟在小少爷的身后。

看得出来,这位小少爷在学堂众多公输家子弟心里的地位很高,即便他的父亲被关在牢狱里,所有人还是恭恭敬敬管他叫着大哥。

这也是意料之中,毕竟现在公输家第二代能主事的人死的死,关的关,整个公输府全靠公输老夫人一个人顶着。

在不承认公输瑛的情况下,这位小公子就是长孙,也是嫡长孙。

嫡长孙回了自己的小院后立马欢脱的出去玩耍,徒留钟离宴二人在亭子里完成学堂老先生布置的抄写作业。

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模仿自己的笔迹来写,他玩完了会来检查。

眼看杜仲又隐隐有暴躁的趋势。

钟离宴赶紧趁着他还没到达峰值爆发之前,甜言蜜语把嫡长孙哄骗走。

否则,他真的担心任务还没开始前就已经结束了。

这边好不容易忙活完,他刚打算跟杜仲商量一下接下来他们的计划。

院门口,来了一位打扮朴素,模样倒是挺眉清目秀的小丫鬟。

钟离宴不认识她,但她叫出了大吉的名字,应该是和大吉有过交情,为了不露馅,只得装模作样的上前。

“大吉,谢谢你昨天借给我的这一两银子,我买了药给夫人服下后,夫人今天果然没有那么疼了。”

钟离宴憨憨笑道:“没关系,这钱不急着还,能帮到你就好。”

丫鬟低着头,忽然快速暼了钟离宴一眼,啐了他一口,脸红道:

“呆子。”

“啊?”

“啊什么,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啦,叫我小春。”

“噢噢......小春。”钟离宴嗫嚅。

“今晚上,来我屋里,那个事,我应了。”

钟离晏:ヾ(??﹏?)??

什么事应啥了啊......看着小春满脸羞涩的笑意,钟离宴自己好像无意扯入某段纠葛,故事的情节发展走向有要被河蟹神兽制裁的趋势,于是机智的转移话题。

“夫人的身体恢复的可还好?”

说起夫人,小春的注意力果然转移,眼里带着忧愁,看得出她们主仆感情的确深厚。

“自从大老爷出了事,夫人直接昏了过去,本来体弱又有身孕,如今日子是越发的难熬。”

“这样啊,的确是......”

等等,大老爷的夫人......莫非指的是公输瑛的妻子?

钟离宴霍然怔了怔,整个人有种被惊喜猛然砸上头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所谓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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