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许邵自离了异宝楼,便在城中赁下一座小院,整日介练起五行拳同剑法来,为翌日做准备。每日闻鸡起舞,打坐练气,日子仿佛回到炼气境时候,好不平静,直叫人内心舒畅,念头通达。
不过许邵却不敢久耽,只略微享受半日便收拾心神,日乾夕惕,安不忘危。一心苦练五行拳,试图重练拳意,将心灵也提升到武道大宗师境界。
在血池殿时,许邵身躯已经道返先天,达到大宗师境界,皮肤光滑如婴孩,四周毛孔时刻紧闭,不泄一丝纯阳;浑身劲力也能随心转意,收聚随发;气血更是生生不息,能够日行八百里,势若奔马,动如猛虎,厉害非常。在陆能奔,在水善泅,几乎没有弱点可言。
但这还称不上真正的大宗师,因为真正的大宗师不仅身体上没有缺陷,便是心灵上也同样浑圆一体,毫无破绽。可做到百步之内,如观掌纹,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修为精深者更是能够练出武道精神,如同法术一样厉害。至阳至刚,几乎能克制大部分阴邪法术。
前世,许邵便在生死搏杀之间练出了五行拳生灭轮转拳意,五行轮转,生灭随化,十分厉害。只是今生一意修炼,武学上倒是落下许多,如今想要重练拳意,短时间却是不得称心。
等到了与姚掌柜约定那日,许邵仍未成功,不过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容拖延了。于是离了小院,乔装做秦羽模样,又带上了从异宝楼花费五百下品灵石购买的面具,这才一路飞檐走壁,来到楼中。
彼时姚掌柜相候已久,一见许邵露面,一颗悬着的心便落下。忙殷勤的开门揖客。
许邵这几日隔绝消息,并不知道进展。也不知阴魂之事是否传入了姜代岐耳中。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不是对方,便开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高价,将买卖搅黄便是。
门前,众人见许邵带着个面具很是怪异,又见三楼掌柜竟亲自下门迎接,更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贵客才能有此待遇。一时间纷纷驻足观望,打量不已。
好在此面具能隔绝神识窥探,是以许邵也不怕暴露。只一言不发的跟在姚掌柜身后。
他本来以为交易会是在三楼,却不想姚掌柜直接将他引进了后院。异宝楼极大,门面便占了五间,前面做买卖,后面便做库房同隐私之地。
许邵眼尖无比,见异宝楼后院竟还有别院,四面被高墙围拢隔绝窥伺,院中院更是有阵法守护。乃是以坚固著称的中央己土阵法,品阶在二阶左右,便是连灵山修士都能阻挡一阵。
“我们要去哪?”许邵停步道,随意进入陌生阵法可不是什么好事。
姚掌柜转身,脸上笑道:“道友莫担心,此地乃是我异宝楼专为各种私密生意而设的内馆。里面不仅能够隔绝他人窥伺,交易完成之后还另有密道直通城外,想来道友不愿被人盯上吧?”
许邵闻言,道:“有心了。”
姚掌柜呵呵一笑,自得的说:“异宝楼生意遍布九州,靠的可不止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为客人善后也是应有之义。做生意嘛,不可奢求一单便可获利盈城,但愿与诸位常来常往。正所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薄利多销,经世不绝才是王道。我异宝楼做的,可是万年的买卖。”
“道友,请吧。”言毕,便回身继续引路。
来到密室,此处布置颇为精巧。室内有四道门,每一道门后都有一个通道。那通道也不知用什么做的,竟能隔绝神识,不使人探知。
“这就是出城密道?”许邵问道。
姚掌柜笑呵呵的说道:“自然。道友别看这里有四条密道四个出口,实则出了此门,经由密道走上一段之后,又另有岔路连接另外三条密道,使客人能够自由选择出城方向,便是连我们也不会知道您去了哪里。如此一来,双方便可各自脱身,不虞后患。”
许邵闻言不由赞叹:“贵楼真是将生意做到了极致,想不发达也不难。”
姚掌柜听得一向惜字如金的客人说出如此评价,心中也满是自豪。他哈哈笑道:“既然客人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未来若再有生意,可要多多照顾老朽。”
许邵不置可否,道:“成了再说。”
姚掌柜道:“道友大可放心,此次主管乃是扬州一等一的豪客。若是他都不成,道友在扬州也找不到买主了。不过此人身份高贵,道友稍后万万得小心些,不可触怒对方,否则恐有大祸。”
许邵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是何人?”
姚掌柜正欲说,却像是忽然接到某种讯息一样,告了声罪后便匆匆离去。
回转之时,就见他谦卑的引着四人进来,许邵一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顿时紧张起来。原来来人正是姜代岐,其身后跟着姚星火等三位灵山修士。
许是自恃身份,姜代岐并未戴面具,堂而皇之的迈进此地,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许邵道:“就是你要出卖阴魂?”他见对方的修为比自己还低,疑心当即去了大半。需知旃府的大阵品阶极高,便是连他都无法突破,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丹田初期修士。对方许是售卖在荒山坟茔捉到的孤魂野鬼。
许邵未搭话,姚掌柜见状连忙请姜代岐入座,并道:“世子殿下明察秋毫,正是这位玄丹道友,无意间得了一条品质上佳的阴魂欲售。又苦于贵人事忙,便托了老朽做中人为此事奔波。也是道友幸运,正巧世子爷您也在寻觅此物,是以今日两位才有缘在此结识。道友,不妨将封灵盒取来给世子一观,若是世子有兴趣的话,我等再继续报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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