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美好一天开始了,但那是病房里的话痨师兄看到别人美好一天的开始。他是闻到一股香味醒来的,当睁开眼睛时,就看到旁边病床上架了一张桌子,来往的许多个白衣侍者不断往桌子上添置各种很有特色的早餐,就像往小花园里插满各种鲜艳的花,那伙食叫一个百花争艳,璀璨靓丽。
不止如此,这些白衣使者还组成了一个临时的乐团,拉起了轻柔的小提琴之音,给那名病床上的兄弟享用早餐来一段助乐。
许多的美食都进了那个兄弟的口,这还是由诺诺女巫亲自喂饭,就和凌晨两点那会话痨师兄自以为是荒唐梦发生的一样。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诺诺女巫真的给一个男的喂饭,还是第二次了。
话痨师兄觉得自己第二次做梦了,他躺下去闭上眼睛,但因为早餐的香味睡不着,终于不得不因为肚子的咕咕叫而痛苦地相信了,这不是在做梦。
但这只是痛苦的开始,在早餐之后话痨师兄还看到一幕更为荒诞的画面:许多的一年级新生竟然在门口排着队,一个个手捧着鲜花,带着水果,挨个进来问候那名病床上的兄弟,都是关心那名兄弟伤势怎么样,疼不疼。那嘘寒问暖的姿态,简直让话痨师兄吃了好几个柠檬,不,是近一百个柠檬。你能相信,门口排队看望的新生竟然有一百多个。
在这群新生离去之后,又是一大波老生涌进来,就像很有计划一样,每一波人占用一个钟,他们同样每个人都带来了鲜花和水果,数不清地摆放到病房里每一处能摆的地方。
“这个同学,我们慰问的东西有点多,能借用一下你旁边的空桌摆一摆吗?”
话痨师兄病床旁边的空桌子被征用了,但他不敢有意见,征用他空桌的有十多对视线,一个个都身强体壮,孔武有力,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肌霸,他对比之下只是瘦小的小叽叽。
其中有几个老生,话痨师兄还认识,那是已经开始在执行部执行任务的老生,言灵都十分强悍,可他们不知为何,对待病床上那个兄弟都是无比恭敬的样子,就像是他们的老大一样。
天知道,这些老生都是归属于狮心会和学生会,他们的老大难道不是狮心会的会长楚子航和学生会主席凯撒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痨师兄差点以为自己看错,学院生活中一直让他感觉高攀不起的楚子航和凯撒那两大枭雄竟然齐齐来到这小小的病房里,但他们不是来问责‘叛逃’的会员,而是同样带来了鲜花和水果,面带微笑,和其他人一同慰问病床上的那名兄弟。
可恨的,那名兄弟竟然有些‘不识好歹’的样子,他对待狮心会的会长和学生会主席的态度和其他看望的人并无不同,甚至由于招待人太久,他的话语统一制式,虽然听着很客气,但话痨师兄已经听到他太多这样重复的话,就感觉那名兄弟特别敷衍的样子。
上帝,你知道那是谁吗?楚子航和凯撒,卡塞尔学院无所不知的两大名人,可你竟然这样敷衍地对待他们!
话痨师兄痛心疾首,很想去提醒一下路明非,但围着路明非那张病床转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在外面挤不进去。
在这一波人慰问结束离开已是半个小时后,热心肠的话痨师兄想提醒路明非连早餐都没吃,苦等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可是这时候门口又涌进来一波人,地位和阶级更高,里面有一个人眼神盯上话痨师兄,立即就让话痨师兄刚准备向前的身体又缩回了。
卧槽,是基础素质的XX导师,他来做什么。
不止有基础素质课的XX导师,那一大帮人的衣服饰样都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授,平时在学院一个个地位十分高,普通学生都不稀罕搭理,尤其是像话痨师兄这样平平无奇的人,一个个都会把他当成了空气,也只有XX导师操练了这个小子两年多,进来时多看了一眼,但也仅此而已,XX导师很快像其他教授那样双眼发光看向了病床上的那名兄弟。
那名兄弟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惯性地招招手,露出笑容,但这很掺假,因为话痨师兄看出他是又在敷衍,为了不说话就只挤出笑容。
天啊,这是一帮地位很高的教授啊,一起集体来看望他,还带水果和鲜花,他怎么总是这一副敷衍的样子。
话痨师兄捂着自己的胸口跌坐在床上,实在很难理解这名兄弟的脑回路,这些教授只要交好几个,以后的功课作业别提多么方便了,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半点热情的样子,他礼貌式的对待,实则客气要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令话痨师兄更加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些教授一个个反而更兴奋,就像某些喜欢舔人的生物一样。
“好吧好吧,导师们,我到时会考虑上你们的课,但是现在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先让我躺会。”病床上的兄弟明显不想理睬这些教授,他当面下达了驱逐令。
这又是话痨师兄觉得要命的操作,兄弟不要啊,你这是在得罪教授们,以后在学院里混不下去了。
事情却出乎话痨师兄的又一次预料,那些教授一个个都陪笑着,热脸贴冷屁股,连连说了好几声抱歉后才一起离开。
“上帝啊,这倒是什么跟什么,为什么教授们会对一个学生这么热情,还是一个新生。”
话痨师兄想起自己当新生那会,教授们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课堂上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只因为他在3E考试的血统级别十分低。在满是混血种的卡塞尔学院,血统几乎可以决定一切的待遇,而显然他的低血统,就被认定是很垃圾的存在。
他正愁眉苦脸不堪的往事时,却听到一声呼唤。
“师兄,你不是还没吃早饭,来我这里吃点怎么样。”
话痨师兄突然看到病床上那个兄弟向他招手,嘿嘿一笑的样子,生动极了,和刚才对待那帮人完全两样。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下意识冒出了一句,“我能吃吗?”这是被那好几群人的不良风气影响,他都不自觉很卑微起来。
“嗯?为什么不能吃,凌晨两点时你不也给我剥了一个橘子吗?当时我不也没客气和你吃了,你和我客气什么。”病床上的兄弟没有架子说。
“是啊,我客气什么,兄弟,我们都曾经被基础素质课折磨,我们本就是一类人。”话痨师兄再度敞开心胸,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凑过来来桌也不客气,拿着上面的东西大吃特吃。
一边开心吃他一边把刚才的疑惑溜出来问,“兄弟,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背景,所以他们都特别照料你。”
这是最正常的猜测了,话痨师兄是觉得病床兄弟的体魄不行,言灵他昨天看了就那个开关灯,本身血统一定和自身一样低得可怜,但能够引起这么多人集体看望,估计是家里有背景,这背景可能还和学院的校董有关系。
但话痨师兄没想多,他过来和病床兄弟搭话,是纯粹看病床兄弟顺眼,现在这个问题也只是随口一提,有没有都没关系。
“没有啊,我草根,平民一个。”病床兄弟接上话题,回答很诚实,就是旁边正在低头削苹果给他吃的诺诺,嘴角一翘,不过什么也没说。
那真是很诚实,病床兄弟说起自己过往十八年的经历,那真是衰的一点特色都没有,不是在被人欺负,就是在被人欺负的路上。
话痨师兄在卡塞尔学院就是经常被欺负的那一个,他立即感同身受,大呼大腿,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老是来欺负我们这些衰的。
他被病床兄弟的话题敞开,两人又开始了话痨,痛述以前的悲惨生活,抱怨上天的不公,说的相当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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