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回到办公室后，吨吨吨地喝了一大杯水。
今天这参观让他内衣浸湿了好几回。
他给吴亮和王朝阳各打了个电话过去。
十多分钟后，吴亮先来到他办公室。
“陈校长，您找我？”他谨慎地探头进门。
“吴老师！吴主任！你今天可是把学校的脸都丢尽了。”
陈康靠在大班椅上，揉着太阳穴，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校长，是那群学生太没有经验了，连笔记都不知道认真做。”
吴亮很委屈，明明自己为了学校的面子，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出现这个局面。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主要是那位朱领导不按套路出牌。”
陈康坐起来，追问道：“那个江皓，是什么情况？”
“江皓？”
吴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学生。
“王朝阳他想把这个学生塞进我们今年的参赛团队里。”
“你没同意？”陈康反问道。
吴亮也是个人精，一听陈康在追问江皓参赛的事，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当然，他还不知道朱自开点名让江皓参加技能大赛的事。
“啊...大赛要求是参赛队最多四人，组员已经满了。”吴亮试探性地说。
“我怎么听说你承诺他做出了那些零件，就同意让他加入队伍？”陈康继续逼问。
他当然知道学校每年让吴亮带队参赛，导致吴亮在决定由哪些学生参赛上有很大的权力。
不过在陈康眼里，这种比赛也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吴亮道：“那是王朝阳，他硬要把这个学生塞进比赛队伍，我拗不过他们，才给他出了这个条件。”
陈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亮继续解释道：“那个学生的加工水平...怎么说呢，也就还行吧。也不知道王朝阳跟他是什么关系，非要塞进来。”
陈康皱了皱眉，到了他这个层面，喜欢用喜怒不形于色来修饰自己的涵养。
看破不说破，他需要一个听话的狗腿子。
正在这时，王朝阳走了进来。
“吴主任，我跟江皓除了师生关系，可没有其他任何别的关系了。”王朝阳直言道。
他已经从江皓那里知道了朱自开的指示，现在说话有底气多了。
吴亮有点懵。
昨晚请我喝酒的时候那么卑微，现在为什么却这么高傲？
“王老师来了？请坐。”
陈康一反常态地和气，笑着起身，然后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吴亮更懵了。
他很清楚王朝阳在学校和社会面的关系，他绝不可能有什么后台能让陈康突然对他如此刮目相看。
“王老师，江皓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啊！”陈康搓了搓手，道：“省上来的领导，亲自点名让他参加技能大赛呢。”
“啊？！”吴亮差点原地蹦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就那位全程黑着脸的领导？
点名让江皓参加比赛？
他脑瓜子嗡嗡的，继而脸上红了大一片。
完了，好像又演砸了。
王朝阳笑着道：“陈校长，那小子的技术水平成长的很快，我怕过不了多久，我都会不如他了。”
陈康感慨道：“是啊，今天在实训车间，领导们可是对他的加工技术赞誉有加，也算是为学校挣了脸。”
王朝阳连忙道：“陈校长，我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是我让他单独去实训车间练习技术的，在没有批准的情况下，私自用了学校的设备。”
“诶，是啊。陈校长，我这个系主任也是有责任的。”吴亮也连忙请罪。
他总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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