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我亲自去找晏怀闻。”
云夫人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双目红肿,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平时阳光开朗的男孩此时皱着眉,“妈,你别去了,你心里清楚,晏怀闻不可能答应,这是自讨苦吃。”
看着还在垂泪的母亲,他一脸心疼和无奈。
云景和也守在了医院,就算他和云衡不亲近,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姐姐。
“晏夫人她说让我等一等,可是云衡现在的情况,这怎么等得起,我现在就去找他。”
云夫人担心着云衡的病情,整夜没有合眼,比病床上躺着的人更受煎熬。
他保持着冷静,开口道:“云衡她这样以死相逼,害了自己,现在还要祸害别人。”
云夫人转过头来,第一次对儿子说了重话。
“景和,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阿衡昏迷的时候,还在念着晏怀闻,你不是不知道你姐姐她”
他的眼里满是激愤,攥紧了拳头,“我就是太知道了!她这样子我可太清楚了。”
在云景和八岁的时候,两姐弟的关系不冷不热,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现在这么差,起码在外人看来,还是和睦的。
小景和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做什么事都有极有条理,小小年纪就已能看出有未来云家当家人的气势了。
他作为家里小辈唯一的男丁,云老爷子年事已高,又看重这个孙子,见他懂事明理,准备挑个日子,将自己在云氏的股份全部都转到云景和的名下。
而云景和自小就读过很多史书,自是知道兄弟阋墙,手足反目都是因为些了什么。
懂事的他,晚上就去找了父母,表示爷爷的股份若是不能推拒的话,就要把股份平分,自己和姐姐各占一半。
第二日,十五岁的云衡去参加学校组织的暑期夏令营,从国外回来,结果刚进门,就听到云家的下人在议论这个消息。
早上,她就把才起床的云景和,堵在了楼梯口。
“云景和,你站住!”
云衡叉着腰,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幼弟,那张秀气的脸变得有些阴森。
她怒斥道:“你又给爷爷灌什么汤了?大家都姓云,股份凭什么都给你。”
被这么凶的眼神瞪住,云景和本想解释的心情也没了,又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他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看来他们还是偏疼你,就因为你是男孩子。”
云衡的眼珠一转,笑得有些诡异,“可是我不服,你说,要是他们发现你品行有缺,还会不会这么看重你。”
语音刚落,她就发出厉声的尖叫,“啊!你干什么!”
云景和就这样匪夷所思地看着她自己平地摔倒,然后滚下了楼梯,晕了过去。
之前,云家的老宅是没有安装监控的,云衡躺在病床上哭哭啼啼,说弟弟不是故意的。
小景和百口莫辩,家里人没有说相信他,也没有说不相信,但关于股份转移的事情,云老爷子也没有再提过。
后来,长大的云景和在家里的公共角落布上了很多监控,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想到这儿,看了看病床上的人,这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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