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珲台吉,奴才奉命将天峻的绰克图属民拘押,共有八百户四千余人”,副都千户达什进帐禀报。
“很好”,苏勒坦用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三丹宰桑,“尔若肯降,我便放了他们,还有重赏;若不肯降,便全部屠了。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您是堂堂珲台吉,怎可滥杀无辜、有失仁义?”三丹的声调激动起来。
“哼,争夺天下,讲什么仁义。尔考虑好了吗?”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三丹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不断抖动的双肩,出卖了他的内心。
“哼!不识抬举!来人,将这厮拖出去,连带整个天峻的属民,尽皆屠了!”苏勒坦失去了耐心,发出催命魔音。
“且慢,珲台吉,末将,不,奴才愿降!”三丹宰桑的声音带着哭泣,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苏勒坦笑了,尖尖的下巴微微不屑地抬起,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君子欺之以方,只要是人,便有弱点,攻下弱点,便拿捏住了人心!
“哈哈哈”,他大笑着走下座位,扶起三丹,“我早知道宰桑是条好汉,刚才只是试探罢了。汝放心,从今日起,天峻的牧民便是辉特的牧民,汝便是辉特的千户长”。
??
“珲台吉,这条河便是布哈河,却图汗本打算在河边建七座烽火台,如今已建好三座,还有两座建了一半,两座未动工”,三丹宰桑恭敬地引着苏勒坦察看布哈河对岸的敌情。
“哎呀,这却图汗倒真是帅才,虽只建成三座,却分别位于上、中、下游,我大军若想渡河,绝瞒不过烽火台上的嘹望哨。如之奈何?”珲台吉长吁了口气,深深感到了却图汗的可怕。
“珲台吉勿忧,上游烽火台的守将是奴才的好友,奴才愿意为珲台吉赚取上游的烽火台。这样大军从上游渡河,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此计甚妙,劳烦宰桑了”,苏勒坦高兴地拍了拍三丹的肩膀,丝毫不担心他会背叛自己。且不说他的属民捏在自己手中,仅以奴性来说,狗一旦投靠了新主人,咬起原先的主人会更狠。
副都千户达什率三百精锐跟随着三丹宰桑,打着绰克图部的旗号,渡过河去。
“是三丹宰桑吗?您又给咱们扎哈沁(由汗直接指挥的防守边境的将领)送马奶酒来了?”烽火台上的老兵笑嘻嘻地问,看样子这位宰桑经常来此。
“马奶酒可不对你们扎哈沁的脾气,快叫他出来,我给他带来了最烈的烧酒”,三丹哈哈大笑。
烽火台的堡门打开了,那扎哈沁眉飞色舞地迎了出来,“安答,这怎么好意思呢?总劳你破费”。
“嗨,安答,你怎可如此见外,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
“那是~那是~”
两个人手挽手进了堡门,一直到里面,扎哈沁惊奇地发现三丹毫无松开手之意,“咦?安答~”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钢刀顶住了他的后背。他听到了三丹那可怕的声音,“对不起,安答,我已归顺了辉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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