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珲台吉,未发现却图汗行踪”,脱里向苏勒坦禀报。
“奇怪,从哈尔盖河到青海湖一带除了草原,便是水道。难道那却图汗泅水过河了?”苏勒坦皱起了眉头,随即自言自语,“不对,青海湖可宽阔着哩,他泅不过去”。
“传我的军令,一寸草场一寸草场地搜索,连搜五天。五天后若仍搜不到,便撤军”。
军令如山,辉特大军以什为单位,在一个个十夫长的带领下,对哈尔盖草原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哈尔盖河与青海湖上,也有士兵撑着木筏,打捞浮尸,辨认是否为却图汗的尸体。将领们为了拍珲台吉的马屁,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天了,俘虏抓了不少,却没一个是却图汗。伟大的汗王似乎乘着风飞走了!
??
苏迪手提长枪在草丛中捅来捅去,遇到响动,便去查看。
“嗨,苏迪,你是在捅兔子吗?”他听到了淘气的笑声,是来自同一个爱玛克的古若斯。他俩都属于珲台吉本部的同一个爱玛克,因为住得近,小时候经常一起打猎。
“嘿,古若斯,兔子我是捅不着,傻狍子一捅一个准”,苏迪朝古若斯眨了眨眼。古若斯,在蒙语中是“狍子”的意思。
“你小子,坏透了”,古若斯拎起长枪打过去。苏迪一个飞身,避开长枪,然后在空中耍了招漂亮的刺杀术,刺向草丛。
“呀!”
枪头所向处,响起了一声尖叫。
“什么人?”两人朝声音源头奔去。
“不要杀我,我知道却图汗在哪儿”,草丛中现出一人,畏畏缩缩,穿着亲兵服。
“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却图汗的藏身处?”苏迪和古若斯对视了一眼,问道。
“军爷,我是大汗的贴身内侍,兵败后,我亲眼见大汗钻入了一个洞里,喏,便在那边”,那人用手往哈尔盖河边的草丛中一指。
两人半信半疑地朝那儿走去。这里是旱獭的天堂,大大小小的旱獭洞极多,寻了一个又一个,均不见人。
“娘的,那小子莫非是骗咱们的,我一刀宰了他”,苏迪大怒。
“莫急,你看那里还有个大洞”,古若斯往洞的方向一指,二人往那儿寻去。
的确有个很大的旱獭洞,里面隐约有团黑影。
“什么人?速速出来”,古若斯大吼道,用枪杆拍打着洞口。
没有动静,里面静悄悄。
“快出来,不然捅死你”,苏迪将枪倒置,枪杆朝内、枪头朝外,轻轻地朝洞里捅去,触碰到一个柔软的存在。
“莫要捅,我自己出来”,旱獭洞内传出人声,一个身穿紫袍的白胡子老头儿从洞内钻出,虽然满面沧桑,却自带股王者气势。
“你是何人?”古若斯问道。
那人叹了口气,虚弱地问道:“有吃的吗?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苏迪递给他两个“格吉德”(一种馕饼)和水囊。那人倒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完饼,又灌下几大口水,然后哈哈大笑:“尔等倒是有福,朕便是喀尔喀蒙古绰克图部的却图汗。快割下朕的首级,领赏去吧”。
“你真是却图汗?”古若斯有些发懵。
“君无戏言”,那人倒是潇洒,气态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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