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治?”和二赶紧问道。

刘安云拿着注射器比画,说道:“首先,我要用这个东西吸一点刚做出来的药,象做针灸一样的扎进和公子的手腕皮肤里,把少许药挤进去,观察和公子对不对这药过敏,如果不过敏的话,我就要引取一两钱的药水,扎进和公子的屁股里,把药全部挤进去。”

“天下还有这样的治法?”和二夫妻一起傻眼。

“荒唐!简直荒唐!世上那有如此治病的法子?陈荠菜卤汁是喝的药,怎么能挤进肌肤之中?”几个太医也一起质疑。

“和中堂,这是救你公子的最好办法,如果不用这个办法,希望不大,如果用这个办法,我就有很大把握救回你的公子。”刘安云的表情非常严肃。

无比艰难的选择放到了和二的面前,一边是已经奄奄一息的独生子,一边是刘安云闻所未闻的治疗方法,不管是那一个父亲都得犹豫万分,所以和二虽然素来杀伐果断,在这一刻也难免是踌躇万分,迟疑难决。

“相公,你快拿主意啊,到底治还是不治?”冯霁雯再一次哭出了声音。

和二还是不吭声,一直守在旁边的和琳同样愁容满面,不敢下定这个决心,倒是小玲珑首先拿定了主意,拉着和二的手说道:“阿玛,让大哥哥治吧,大哥哥有我们大清的太祖爷保佑,他做的药一定能把弟弟治好。”

看看满面泪痕的女儿,和二迟疑着开口问道:“这么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要不过敏,绝对没有任何危险。”刘安云郑重回答。

痛苦的闭目盘算了片刻,和二突然睁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治!”

丰绅殷德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虽然中医古法制取的青霉素杂质奇多,可是做了皮试后,丰绅殷德居然没有出现任何的过敏反应,刘安云见了暗喜,赶紧用白金注射器吸取了大约三毫升的药液,让丫鬟帮忙退下丰绅殷德的衣服准备注射——当然,做为一个中级药剂师,刘安云没有忘记先用酒精给丰绅殷德的皮肤消毒。

“慢着。”

最后关头,丰绅殷德的生母冯霁雯突然有些反悔,先是叫住刘安云,又向和二问道:“相公,真的可以吗?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悔可来不及了啊?”

“和中堂,最好不要让这个年轻人胡闹,这样的治法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几个老古板太医也站出来反对。

做为父亲,和二当然也是犹豫万分,相反小玲珑在这件事上十分果断,不顾她母亲长氏的阻止,坚持说道:“阿玛,相信大哥哥,他从不骗人,他说那里能挖出甜水井,就那里能挖出,他说能治好阿德,也一定能治好阿德。”

想起刘安云之前的种种神奇,又看看始终让太医束手无策的儿子,都已经在给儿子准备后事的和二一咬牙,还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说道:“让他治!”

还是听到这话,刘安云才把白金做成的注射针插进丰绅殷德的皮肤,慢慢将药液注射进了丰绅殷德的身体,拔出针来后,刘安云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又看看怀表见时间已经是傍晚的七点半左右,这才说道:“亥时之前,和公子应该能醒过来。”

“如果醒不过来怎么办?”一个太医冷哼问道。

“那我就让他给阿德陪葬!”

和琳终于开口,冷冷说道:“不过你也放心,只要能救回阿德,我们钮钴禄家就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要我们怎么还都行!”

刘安云苦笑不语,只是在心里说道:“也不知道老刘全是在那家药铺弄来的陈荠菜卤汁,但愿这家药铺卖的不是假货,不然的话,我的小命肯定就真的交代了。”

漫长的等待开始,点满了蜡烛的房间里,和二夫妻一起坐在丰绅殷德的病床旁边,满脸愁容的看着儿子,和二的几个偏房也守在旁边,小玲珑与她姐姐则依偎在长氏怀里,和琳站在病床旁边,脸色无比严峻,几个太医则在另一旁冷笑,还时不时的打量刘安云几眼,仿佛在研究刘安云一会该如何惨死。

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努力,刘安云反倒十分轻松,面前还放着刚制取出来的一两三钱(40毫升)大蒜素,只等丰绅殷德醒了就给他喂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和二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哼,然后还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旁边的冯霁雯误会了丈夫的举动,顿时惊叫道:“相公,阿德怎么了?”

“阿德的烧退了。”

和二的惊讶回答让冯霁雯惊喜万分,赶紧也是去摸儿子的额头,旁边的太医却纷纷惊呼,说道:“怎么可能?我们用了那么多药,都退不下来的烧,怎么会自己退了?”

说来也巧,冯霁雯刚确认儿子的烧确实已经退了后,睫毛闪动间,丰绅殷德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还声音微弱的艰难叫了一声,“额娘。”

“阿德——!”

冯霁雯当场哭出了声音,和二也激动的抱起了儿子,丰绅殷德则再次开口,艰难说道:“阿玛,我口渴。”

“快,快拿水来!”

和二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然后脸上还激动得直接流下了眼泪,和琳狂喜大喊,几个太医则个个嘴巴张得几乎脱臼,压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奇迹。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刘安云才准备站起身来过去查看情况,然而刘安云才刚有所动作,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带着一阵香风冲了上来,两片柔软的嘴唇还重重的在刘安云脸上亲了几下,其中一下还碰到了刘安云的嘴唇,残忍夺走了刘安云在这个时代的初吻,刘安云惊讶的定睛一看时,这才发现强行猥亵自己的人,竟然是和二的小女儿——玲珑。

“坏了,这小丫头不是看上我了吧?怎么办?她这么小,我要等到那一年才能和她成亲?还有,我已经准备回台湾了,她是旗人,不可能跟我走啊?还有,和二要多少彩礼,我的银子够不够?我们的孩子将来叫什么名字?”

这是刘安云在心里瞬间闪过的一连串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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