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惊失色,后退不止,再将银轮收回时,一些棱角都被融化了去,肉痛的吸气。

那火焰再度逼来,四人退了近丈,才泯灭于风中,仍是留下灼热不散。

宝静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大慈大悲掌。

确实也并非出自他的手笔。

四僧敢怒不敢言,齐刷刷盯着宝静背后。

其背心处,有五条细若游丝的赤线。

赤线一直延伸,和王修的五指相连。

大仁深吸两口气:“前辈何故帮手,此事乃我佛门内部之争,与前辈这般化外高人无关,还望不要多管闲事。”

王修淡淡一笑:“你是什么层次,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宝静浑身剧震,露出狞笑。

一双大慈大悲掌,唤起无边烈焰,顿时将局势反转,四僧自顾不暇。

王修五指翻飞,这不是涅槃经的法门,他如今颇有法力,寻思出来的一种用法而已,倒挺好玩。

夏柳青见此,想要说上几句,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那大信在四僧中,以横炼功夫见长。

经过初时的慌乱,很快稳住了阵脚。

低喝一声,浑身气血奔涌,双掌放大数倍,呈现乌青之色,朝着宝静后背印来。

宝静乍然回首,双掌以雷霆万钧之势排出。

两人一触,大信呜哇一声,半截身子入了土里。

宝静正要再攻,大仁来救。

两者缠斗。

大免大寿心意相通,运起银轮,斩向宝静背后的赤色细线。

但凡没了这老怪的法门,区区一个宝静,还不是手到擒来?

宝静心中一个突突,回身救向后背。

然银色银轮已经斩中,却并无实体之感,反倒是在银轮上留下五条焦痕。

原来那银轮材质特殊,看似金属,实则比较接近木质,乃是一套法器,普惠和尚炼出,交给四人护持寺庙。

法器之威,从来无物不破,此刻竟是有了损伤。

两人无不大骇,这无欲老怪果然恐怖至极!

“众师弟!不要和他缠斗!”

大仁高呼一声,四人齐齐跳出战圈。

排成一排,各自掌心抵住后背。

刹那间,外院的光线鲜明的亮了许多。

夏柳青小声提醒:“先生当心了,这是四僧的连击之法,这四人从小到大相互不离,练的又是同样的功法,名叫烈日大法,能取一丝阳炎之力化为己用,彼此炁息相通,四者叠加,实力激增不下十倍!”

王修不置可否,操控着宝静后退。

这时四人在炁息相连的情况下,又空出一手,将彼此的银轮抛了出来。

四枚银轮本是一套,顿时一环扣一环,外院仿佛多了一轮银色的太阳,烂漫银光照耀下来。

宝静只觉压力如山,四人全力出手,哪怕是甲申代的异人顶流,也能斗上一斗。

后背细线乍然粗了一倍,那些压力顿时泯然无踪。

宝静吐气开声,大慈大悲掌卷动火海!

轰!

天空正阳为之一黯!

背后火线抽离,宝静单膝跪地,呼呼喘气。

而四枚银轮尽作碎屑,四僧无不瘫倒,衣衫不整,浑身抽搐,已无还手之力,眼里又怕又气。

王修离了小亭,笑盈盈走来,挥挥手:“都走了吧。”

四僧互相搀扶着站起,倍感屈辱。

可如此老怪,即便是师父来了又能如何?

大信愤愤不平,还想说几句话。

大仁目光望去,令其咽进了肚里。

“仰赖明歌先生出手,救了你这贼子一命,但鼎贞师叔不能白死,这事没完!”

四僧搀扶要去,宝静见解空半身染血,眼中凶光一闪。

王修也不再注目五人,在解空面前蹲下。

“大师为何不出手?”

解空喟然一叹:“同是佛门,宝静有错在先,贫僧不可以强暴取之,感念先生相助,留了贫僧一条残命,届时大雄宝殿,自有分晓,先生如不出手,贫僧便以此残命化解。无论如何,总是感激。”

说罢叹息愈深,取出一串菩提子。

“昔年机缘得来,共有十二颗,赠予一位小友一颗,还剩十一颗。”

王修也不客气,把玩着火菩提手串。

如今修为不同往日,才知道此灵物只取火灵,实在是太浪费了。

“不知此物出自何地?”

“火德宗红云……宝静,你这孽障!”

王修回首,也是一愕。

四僧倒在血泊之中,大仁渐渐涣散的瞳孔,允自不信。

宝静一身杀气尤若骇浪惊涛,双手合十。

却无半分庄严之相,浑然一名遭杀心扭曲的罗刹鬼!

拜倒在地:“抱歉了师父,弟子难以自控,又杀了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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