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般的物质流淌，顺着鳞片向上蔓延，留在黑暗生灵身上灼烧的火焰闪烁了几下，便被彻底淹没了，就连造成的伤势也完全恢复。
它衰落些许的气息再膨胀，转瞬恢复如初。
“无用。”黑暗生灵叹息，“此地我相当于不死不灭，除非你能彻底破除黑暗，否则就算把我湮灭，我也会再次从黑暗中诞生。”
大蛇不语。
黑暗生灵很难被彻底消灭，这点它在之前便已知晓，这种源于污秽的腐朽之物就像是拥有不死之躯一样，切成碎片也能恢复如初。
可终究还是有克制之物。
“终于忍不住了吗？这场战斗继续打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早点结束比较好，无论是你赢还是我赢，其实黑暗没什么不好，不如咱俩换换如何？就当是体验一番，从理论上判断应该是存在合理性的……”
话太多了。
白亦珺皱眉，从战斗中这家伙就在喋喋不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它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话痨的潜质。
莫非是黑化之后彻底放飞自我的缘故？
“如此强大，怕是已经触及极道。”
黑暗镜面中有虚幻的身影浮现，他望着盘踞在苍穹的生灵，语气惊叹。
“触及极道又如何，终究还是未曾踏足。”
“结束吧，将它的身躯交予我，我会把它炼制成噬骸之躯。”
血肉蠕动，有阴影在悄然接近。
长尾横扫，将其直接拍飞了出去。
白亦珺感觉自己像是抽打了一块软乎乎的软体生物，根本没有对其造成半点伤害。
“可惜。”
黑暗生灵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不过它也知晓这般偷袭大概率是没什么作用的。
那阴影落在黑暗生灵旁边，扭曲着，最终化作大致的人形。
“若是生在上个时代，你足以称尊。”他开口，声音重重叠叠，像是有千万人在低语，“可惜，这个时代容不下你这样的生灵。”
“你们臣服于黑暗，便想要让整个世界也陷入黑暗？”
云层此时已经散去了，星辉流云化作披风，拥护着盘踞于苍穹的白色生灵。
“为何不呢？”
人形在笑，“与其在无谓的抵抗中绝望的迎接新时代的到来，为何不去主动相拥，成为新时代的一员？”
“一厢情愿。”白亦珺嗤笑。
“一厢情愿也罢，正确的路途也好，一切争论尽皆没有意义。”人形叹息一声，扭曲的身躯中隐隐透露出血红的暗光。
他伸手，插入身躯中取出了一件物品，同样也是血光的源头。
那是一幅画。
准确来说，应当是一幅画的残片。
残片呈现血色，萦绕着同样血色的电弧，破灭一切的恐怖气息不断传出，那雷霆并非尘世中所能诞生的东西。
上面承载了毁灭万物的意志。
包括世界。
人形落至黑暗生灵头颅之上，而后化作箭矢般的身影掠向更高处，漆黑的云层将它的身躯彻底吞没，涌动着化作一道漩涡。
疯狂的毁灭气息于其中酝酿，气机将大蛇彻底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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