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庞然生物与之对视。
暗红雷霆落下，沿途所过之处一切尽皆消亡，甚至包括天地间的灵，空气也都彻底死去了。
那是源于最终破灭的雷霆，所带来的只有毁灭。
漫天苍白的夜色中，只余下了这道雷霆。
就连黑暗也沉寂。
万物的终末中，火焰与黑暗尽皆不存，所余下的只是虚无。
被气机锁定的大蛇动了。
无人知晓为什么它还能活动，一柄锈迹斑斑的残破长剑不知何时被蛇尾卷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自锈斑中溢散。
“是那柄剑！”
黑暗中的生灵坐不住了，低声嘶吼咆哮。
荒古石像便殒灭于这柄剑下。
只是一剑，便被斩成了两半。
“上个时代的器物。”有人似乎认出了长剑的来历。
“无妨，只是残破的器，或许已经觉醒，但还不够。”
“火的力量。”
“它身上有很多秘密，可惜了。”
有声音叹息。
蛇妖死去之后很多问题都无法得到答案了，心影的确是黑暗之镜倒映的黑暗生灵，可是并没有本体的记忆。
无论那柄剑是否来自上个时代，以往是什么东西都无用，时间消磨掉了太多东西，更别提那道雷霆本就是终末的象征。
若强行承接，会断裂。
持剑的大蛇同样会死。
大蛇呼出悠长气息，眼瞳中一片赤色花瓣浮沉，发出悠长气息，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万物的速度尽皆放缓。
白亦珺甚至能清晰看到暗红雷霆表面流转的细密纹路，那是属于破灭的本质，万物终末的演化。
瞳孔微眯，琉璃般的眼瞳倒映苍穹。
可惜时间实在太短了。
并不相识九婴的灵，若是时间足够，它完全可以将其铭刻于鳞片。
若是被其他人知晓白亦珺现在的想法，肯定会大呼疯狂，这种时候不想着如何保命，居然还在打破灭铭文的主意。
最疯狂的物种也不会这么做。
凝滞的时间恢复了正常。
暗红龙形落下，将下方的白色生灵彻底淹没了，这让黑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意志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实在是蛇妖身上的秘密太多，绝对称得上异数中的异数。
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它被破灭之雷命中，他们根本不可能放下心来
“结束了。”
“苟延残喘之物终将埋葬于历史之中，传说就归于传说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后那条蛇妖是直接迎着雷霆飞起的？”
又是不合时宜的声音。
黑暗中的意志诸多意志沉默，他们望向苍穹，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黑暗的镜面也开始剧烈震颤。
那生灵未曾覆灭。
恰恰相反，它持剑而行，象征破灭万物的雷霆未曾给它带来死亡，全部被那柄残破腐朽的长剑承接。
暗红的雷芒萦绕满是锈迹的剑身，远远望去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
而后，一剑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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