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中塞外,几座可以容纳数千鲜卑军士的大营立在了几里外的冲路口上。

依山傍水,左侧是一处不高的矮山,右侧傍着一小小溪,已经结了冰,

天上的大雪纷飞,几名鲜卑士兵有序的清理各个帐篷上的积雪,还有几十名在凿冰取水。

天上的太阳硕大,发出金光来,照在小溪上,倒是显出一派肃杀的气息。

而与这座临时搭建的大营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是大营南方的那高大巍峨的云中塞。

云中塞往西地势平缓,约莫有五十几丈高,而来到东侧,整个地势突然险了起来,几百丈高,山峰直插云霄,两侧山谷陡峭,行人根本无法行走。

而这唯一的通路,却是被高大的条石城墙挡住。

外墙有五张多高,内墙有七丈高,整个防线被修的固若金汤,而在内墙中,还有一座被加修了三丈的军楼。

此乃望楼,军中人因其地名,称之为云中楼。

站在楼上,能够眺望四方,观夫这雄关万里,心中便会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云中楼,主屋内。

桥玄坐在主位上,高高的看向底下的众人,眉头紧皱。

“斥候出十人,仅回五人。”

“这在往年从未有过这等损失。”

每一年,这座云中塞都会被数万的鲜卑包围。

当然这数万鲜卑通常青年中年男性偏少,只会有几百人,剩下的则是一些老年,妇女之类的。

而这些人的目的从来不是攻破这威猛的云中塞......实际上,双方心里都明镜的很,云中塞,根本不会被攻破。

哪怕你让如今的鲜卑大汉檀石槐领着几十万的大军压境,也不可能攻破。

如果真的那样,桥玄怕是做梦也会笑醒。

一万人击败鲜卑几十万大军,也够他桥玄在汉史上留下浓墨的一笔了。

很显然,这几万人再次立下大营,只是为了堵住塞内的兵马出口,防止他们在其他州郡分散劫掠的时候,背后突然出现几百名,身披盔甲,手持长枪的汉军,到时候内外两开花,落得个有来无回。

而今年,虽才九月,但却是异常的寒冷,导致鲜卑劫掠提前了时日。

坐在下方的一位曲军侯站起身来,作楫行礼后说道:“将军,往年斥候皆是全回,就算是偶有损失,不过一两人,今竟损五人,外面的军队怕是不同于往年。”

另一位曲军侯也说道:“几位斥候探查,说道:来人并非与往年相同,这外面的大队人马根本毫无妇孺,都是些青壮汉子,并且每日秩序整齐,营内无杂声,巡逻之队每日都有,且分三队,十二时辰内皆有人在,而且营地内人数还在每日剧增。”

这个军侯咽了咽唾沫,接着开口说道:“最主要的是......这帮鲜卑人在伐木做攻城武器。”

桥玄早便得知此事,并无多少惊讶之色,而下方的军侯闻言皆愣了半分,倒吸一口气。

整个军营中,瞬间便出现了些许琐碎的讨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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