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李钊浑浊的双眼突然亮堂起来,爆发出一种年轻人独有的精光。

算来,他已经很久没跟人做过交易了,尤其是与这些毛头小子!

真怀念啊!

老头一下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那时他还正当壮年,跟在大哥身边,为白桐岛的基业立下汗马功劳。

“这倒有意思,洵哥且说说,老朽洗耳恭听。”

看了眼突然认真,荣光焕发,完全像换了个人的钊老,李洵心中暗暗感叹。

‘不愧是三房旁支的定海神针,架海紫金梁。’

当即侃侃而谈:“很简单,我为你们除去李禄父子,折掉老虎一只爪牙,至于报酬吗......”

说到回报时,他刻意顿了顿。

“只用那只阳属灵禽和一张票据即可。”

根据刚才从李楠知那儿搜魂得来的消息,李洵确定,他要的东西就在这老头手上。

听完交易内容,钊老没有回应。

先笑了笑,用手掸了下烟灰,方才不急不缓开口:“洵哥说笑了,我等为何要除去李禄父子?楠知个人所为,与其余三房旁支可没半点关系!”

他做事谨慎,与李楠知商讨行动时,也从未留下任何证据。

为的便是万一事情不慎败落,不至于牵连旁人。

“至于老虎,爪牙,那又是什么。难道白桐岛上何时多了新的妖兽?”

老头还想装糊涂。

“周逸雄!”

没等对方说完,李洵直接快刀斩乱麻。

“我的好姑父,周大岛主,钊老不会陌生吧?”

他剑眉一挑,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刺穿人心。

“还是说,宁愿保全自身,坐视外姓做大,排挤李氏正统。看着他亲手毁去你一生心血,也要故作不知!”

练气修士寿数有限,至多两甲子岁月。

李钊今年一百一十,算上各种暗伤和突破时的隐患,也已到了将死之年。

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不在家中享清福。

偏在暗地里生事,挑战筑基修士威严,这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累及家人。

甘冒如此风险。

除了其辛苦操持一生,为之奋斗的家族基业,李洵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瞄准这点,他故意拱火,果然奏效。

原本古井无波的钊老听见那人名字,立时语气森然道:“周大岛主的威名谁人不知,哼,他如今在白桐岛可是说一不二,威风得紧!”

谈起白桐岛,钊老眉飞色舞,面上掩饰不住的骄傲与自豪,仿佛一下年轻数岁。

“想当年,我们兄弟五人白手起家,为打下岛上这番基业,也曾数次以身犯险。”

“便是碧麟老妖巢穴也闯荡数次,最终不但全身而退,还带回这千叶白桐母株。”

“白桐五子的名号,就是那时打响!”

“可他们如今都去了,只剩我这一个老家伙守着这岛......”

缅怀起过去同伴,他神色寂寥,独有一种老人的孤独与惆怅。

“本以为很快就要下去陪他们了,没想到,末了,还得看着外人坐大!李家,唉......”

最后提及白桐岛现状,他不禁老泪纵横,眼里似有泪花闪烁。

李洵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在旁倾听。

好一会,直到天际破晓,一缕晨光洒向大地。

钊老才走出阴霾,整理了下面容,恢复常态。

“让洵哥见笑了。”

“不过说句实话,周岛主堂堂筑基修士,老朽便是豁出性命去拼,也不过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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