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坚婉拒了宴请。
道理很简单,宋琦刚刚上任,尚未正式开牙办公,自己这个掾也是刚刚就任,就有人如此急切的找上门来,想必所托非小,陆坚自认自己肩膀窄,不敢接。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来宋琦刚刚上任,将要如何执政尚不可知,二来陆坚自觉自己现在算是带病上岗,万一要是将来被宋琦黜落,那现在吃的人家每一口饭、喝的人家每一口酒,只怕都得翻着番的还回去。
跟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官身一样的简单,掾这种官,作为太守属官,太守说要黜落不用,也同样只需要向朝廷简单汇报即可,无需朝廷同意。
当然,陆坚拒绝的很婉转,理由也充分。
只说是阿母要为自己庆贺做了官,特意嘱人买肉做羹,实在不能错过。
如此一来,便不至于叫邹润这个中间人没面子。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儿没问是谁。
意思就是对事不对人。
不管是谁,都不能耽误我先吃了我阿母做的这一碗羹。
第二天一早起来,又是精神满满,陆坚壮起胆子,继续去太守府当值。
怕吗?
怕!
没有哪个当家人、哪个家族或宗门,会坐视自家的绝学外传。
宋琦是太守还是小事,关键他还至少是一位第四阶的真人!
御剑而行来着!
陆坚估计,就算再过几年,自己也已经不可能忘掉当时宋太守忽然御剑来到自己头顶上方,大袖一挥,顷刻间一把飞剑要了十几个匪徒性命的那一幕了。
太震撼了。
对于一个三观已经定型,一个在现代社会长大,一个刚刚开始接触修行的穿越者来说,那一幕绝对可以算是打碎三观的级别。
一人之威,竟至于斯!
我管你怎么解释呢,我管你解释的是不是有道理、能不能说得过去呢,管你是杀猪刀法还是落霞剑法呢,只要我觉得那是我家中秘技,而你居然会了……
杀!
这种事,谁能不怕?
但陆坚昨晚熟思此事,却又觉得反正跑也跑不了,担心亦是无用,便索性蒙头大睡,倒是一夜好眠。
简单来说就一条:自己已经是太守府掾了。
略加推理就不难想到,宋太守上任首日,就征辟了自己,还是当着那么些人,打的又是酬功的旗号,那么无论如何,他都没有一转头就把自己黜落的可能。
人无信不立。
若朝令夕改的话,他又该如何治理偌大一郡?
谁还敢信他?
所以哪怕只是单纯出于这个目的,他也必须要把自己留在太守府一段时间才对,一直到他这个太守的位子已经坐稳,他所要行诸事都已经推行开来,才好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给黜落掉。
连现在就立刻罢免都不太可行,就更不可能直接挥剑把自己给宰了。
所以,自己大约至少也有几个月的掾可做。
有时间,就有机会。
为了自己的性命,说不得就算是宋琦贵为太守,只要是想杀自己,自己也不惧跟他斗上一把——有自己这个脑子,又有金手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当然,现在毕竟隐而未发,宋琦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其实还不得而知,如果他要是能接受了自己那“杀猪刀法”的说法,自然是更好。
那自己就绝对是他手下最有能力的掾。
“陆坚!”
刚刚迈进官署第二进,却赫然发现,那位南安郡王家的小郡主居然就守在中庭,看样子居然是在等自己?
陆坚今日心情很好,便笑着冲她拱手行礼,“见过小娘子。”
又冲女子身后那高大的宦官微微点头致意。
俏丽的小郡主倒是认真回了一礼,很端庄的样子,但很快就又活泼起来,“你要去当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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