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倒吸一口凉气。
他眼睛放光,盯着石板,那样子好想恨不得把石板看到眼睛里去。
“老豆,你干什么?”
“我是在想,这位东阳真人姓李,而你我父子也姓李,你说我们这两个李,会不会有关系?”
李溪安正喝着水,听了李彦这话,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老豆,你这是在找祖宗呢。”
“不是啊,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你没看人家说了,带着老婆去了海外,不复归!老豆,是不复归!”
“那他也可能在走之前,留下血脉啊。”
李溪安一拍额头,道:“老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玩意可以当作我们老李家的传承。我老李家祖上也是修士,看那个王阿喵以后还敢不敢拿你外公来炫耀。”
“你……”
这男人该死的胜负欲啊!
李溪安大体上明白了李彦的意思,说穿了就是想压王苗一头。
“我不管,反正你要记住,这位东阳真人,就是我们的先祖,这五形真意图,就是他留给我们的传承。你要尽快弄明白,然后好好修炼。不仅你要练,你的孩子也要练,你孩子的孩子,也要练。”
这一杆子,怎么就扯到了孩子上面?
“好了,我也有些困了,先回去睡觉。”
李彦说着,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李溪安道:“这几块石板……”
“老豆放心吧,我会保管好的。”
“怎么保管?”
“老豆,咱们这家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而且有绿仙守着。过些时候,玄色和雪妖长大了,也会过来守护。有它们在,你觉得谁能偷走?”
“那倒是!”
李彦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要不,回头找黑仔,挖个地下室?”
“老豆啊,这里是沙面,虽说地势还算高,但如果雨势太大,一样会淹的。”
李彦想了想,道:“说的也是啊。”
他有点患得患失了,背着手上了楼。
李溪安看他消失在楼梯口,紧跟着二楼的灯也熄了,这才返回西厢房。
他关上了门,把石板拿起来,比划了一下。
其实可以把西厢房弄成一个练功房?
到时候把这六块石板挂在墙上?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
他旋即笑了笑,决定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有绿仙守在家里,一般人还真别想在这里闹事。
天,亮了。
黎明时,粤州下起了雨。
嗯,好像粤州下雨,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李溪安把石板放进了卧室的衣柜里,还叮嘱了绿仙一番。
那些佛经道典还没有整理完,先摞在桌子上,等有空了再来整理。
至于那些破碎的木板,则被仍在大门外。
到时候会有垃圾佬过来收走,倒也不算不得麻烦。
“老豆,我去衙门当差了。”
“路上小心点,最近外面有些乱。”
李彦顶着一头鸡窝似地头发,从二楼窗口露头。
李溪安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又拍了拍两只小狗,告诉它们他要去上班了,这才撑着伞离开。
“汪汪!”
走出大门,门后传来了小狗的道别声。
这日子,倒也越来越滋味了。
依旧是从协力大桥进入华界,不过今天没有再看到那些红头阿三。
倒是昨天遇到的那个中尉还在,见到李溪安,还热情的挥手打起了招呼。
李溪安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他和李彦都住在这边,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对方帮忙呢。
“阿方斯中尉,早上好。”
“早上好,李!”
中尉名叫阿方斯·昂,是高卢安第斯人。
别问我安第斯是什么地方……嗯,我瞎编的。
“这该死的天气,又下雨了。”
“粤州不就是这样,晴一阵,阴一阵?呵呵,你应该来这边有些日子了,还不习惯吗?”
“我,其实是受骗了。”
“怎么说?”
“我老家在北方,那里一到这个季节,不是下雨就是下雪,阴冷的要死。我来九州的时候,长官问我想去什么地方,我就说,我想去一个温暖的地方,没有那么冷,不会下雪。然后,我就来了这里。”
“哈哈哈,那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愿?粤州的冬天,还是很温暖的,而且不会下雪。”
“可是,可是我讨厌雨。”
和这帮死老外打交道,总是会从天气开始扯淡。
李溪安哈哈大笑,顺手从挎包里拿了一根雪茄,递给了阿方斯。
“玻尔?这可是好货。”
“喜欢的话,回头送你一盒。”
“我的天,你可真是个有钱人。”
“嗯,而且是个爱交朋友的有钱人。”
“李,我喜欢你,你tm的和其他的九州人不一样。”
“其实很多九州人和我一样,只是为了生计,他们无法做到而已。”
阿方斯颇以为然的点头,“其实,高卢也差不多。”
废话,高卢要真如你们吹牛逼那样的美好,你们至于跑来九州烧杀抢掠吗?
李溪安和阿方斯寒暄了两句之后,就挥手告别。
看着李溪安的背影,阿方斯突然对桥头的士兵道:“这是个好人!”
“我们明白,长官!”
在去县衙的路上,李溪安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份肠粉,溜溜达达走进了主簿廨。
“阿安,昨天的事情,处理的不错。”
施欣德出人意料的出现在李溪安面前,一脸欣慰的笑容。
“啊?”
“昨天宝龙堂和夷人冲突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个夷人没有追究,是一件好事,你处理的很妥帖。”
“那是大人教导的好。”
“你这小子!”
施欣德很满意,点了点李溪安。
“对了,待会儿你带姚德胜出趟勤。”
姚德胜,是刑房的书办。
李溪安一愣,疑惑道:“去哪里?”
“去拜访一下孔俊侠孔教授。”
施欣德说完,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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