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再次飘起大雪,马车的车夫也需要给马打伞。

大雪天气,大部分人都喜欢勾栏听曲,杜赋也不例外,正抱着姑娘饮酒作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怀中的姑娘倒也有几分姿色,听闻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在勾栏当宾客,见多识广,听闻了不少怪事,年龄至少有70周岁,都是驻颜丹在维持细皮嫩肉,嗲嗲道:

“大郎,天亮了,你该走了。”

“玉姑娘,我今儿晚上再来,那首《山村咏怀》记住了,我晚上要考。”杜赋东倒西歪站了起来,胡子拉碴的,一副衰像。

这个倒霉家伙仕途不顺,就成天沉浸于美酒女色中麻痹自己。

朝廷大佬也看不上杜赋,肚子里面虽然有两滴墨水,可不屑修道,就连西厂的太监人人都是武门修士,看家本领是金刚不坏童子功。

叶晨阳刚走下马车,接过侍卫手中的油纸伞,好巧不巧,正好碰见杜赋,问道:“杜典簿,昨晚又在勾栏度过一宿?”

“王爷,下官有礼。”杜赋弯腰作揖,手中也拿着把油纸伞,“勾栏有我的玉姑娘,她晚上孤单,我就作陪而已。”

叶晨阳率先走进国子监大门,边走边说道:“勾栏小姐也会孤单?杜典簿,你这个借口可是找得精彩。”

杜赋紧随其后,苦笑道:“我和玉姑娘是相见恨晚,她的年纪也上去了,虽然长得细皮嫩肉,但每次接待客人之后,自曝了年龄,回头客就少了。”

“玉姑娘多少岁?”

“70岁。”

叶晨阳一个趔趄,“杜典簿真是好雅兴,你干嘛不把玉姑娘娶回家?”

杜赋摇头苦笑道:“玉姑娘年龄大了,姿色虽然还在,可生不出孩子了。我不去当玉姑娘的客人,估计她就会饿死,也就没钱购买驻颜丹咯。”

“哦?杜典簿还是个大善人,你很有钱嘛。”叶晨阳话里有话。

杜赋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家里有两个钱,仅依靠俸禄,自然不足以支撑我勾栏听曲。哎,哪里善不善的,她好我也好,找个心灵寄托罢了。”

“杜典簿是丹药世家,还是医术世家?”叶晨阳追问,毕竟在大明王朝,炼丹治伤可是能赚数不尽的银子。

杜赋摇头道:“都不是,我家是专门杀妖的,妖怪身上的东西能值不少银子。”

叶晨阳浅浅一笑,再次追问,“既然是斩妖世家,为何你却没有丝毫修为?”

“我对修道不感兴趣,自然也对斩妖不感兴趣。”杜赋满脸惆怅:“斩妖虽然能赚很多银子,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都是刀口舔血,想一夜暴富的人不少,那是用生命做赌注。”

民间有很多斩妖的势力,都是抱着赚银子的心态去猎妖。而朝廷的锦衣卫,只要妖怪不作祟,也不会去触霉头。

叶晨阳来到监丞衙署,就开始提笔写诗,他昨晚就想好了,正是《破阵子》,用这首诗表达忠心太好不过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他笔走龙蛇,字迹磅礴有力,边读边写,最后以重重的感叹号收尾,一气呵成,好字,好诗,烂笔头不如好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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