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自己不是一样看得流口水?死胖子,亏你还自吹什么‘金风未动蝉先觉’,结果连荷包都守不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哇哈哈哈,很可笑吗?堂堂风雨楼铜牌杀手,被小偷偷了荷包,丢的是谁的脸?丢的是风雨楼的脸!”
“风雨楼没你这么大的脸!”
“嘘!别说话!目标又回头了!这是第三次了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别慌!我们隐藏得很好,他看不见我们的!放缓呼吸!收小瞳孔……”
江晨盯着拐角后的阴影,面上狐疑之色一闪而过。
躲在阴影中的那两个家伙,总是跟在自己和高小姐身后,形迹可疑得很,是景峰布置的眼线吗?
耳边传来高小姐的叫声:“江晨,你也尝尝这个丸子,好好吃!来,张嘴!”
江晨嘴里被塞了一个丸子,轻轻一嚼,肉汁四溢,满口浓香。
“好吃吗?”高小姐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要不要再吃一个?”
江晨连连点头:“好吃!”
他暂时按下多余的心思,专心品尝美食。
高小姐吃得满嘴流油,丝毫不顾及大小姐的形象,一张脸快要变成小花猫了。
她一边自己吃一边喂给江晨,没注意到有人从后面悄悄靠近。
江晨冷不丁拉了她一把,高小姐踉跄了一步,与后面撞来的那人擦肩而过。
高小姐“哎哟”叫了一声,手里的油纸盒差点洒了,被江晨眼疾手快地托住。
“干嘛呀?”高小姐娇嗔不已。
“注意安全。”
江晨看着低头匆匆走过的那个黑瘦矮子,没有多做解释。
这个矮子鬼鬼祟祟,分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江晨不确定他只是个普通的盗贼,还是跟拐角后的那两人一伙的,因此没有贸然出手。
拐角后的两位风雨楼杀手也看到了这个黑瘦矮子,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难道是抢生意的同行?”
“姓景的信不过我们,还请了别人?”
“妈个巴子的,这黑厮什么来头,敢跟我们风雨楼抢生意,活腻歪了?”
“不对!胖子你仔细瞅瞅,这厮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卧槽!是他!刚才就是这家伙撞了我一下,然后我荷包就不见了!这狗曰的小偷,遭瘟的杂种……”
正当风雨楼的胖杀手口吐芬芳之时,那黑瘦矮子假装在附近逛了一圈,又慢悠悠地朝高小姐靠近。
不怪这小偷执着,实在是高小姐满身的精美饰品太招人惦记。以小偷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位大小姐身上随便一样东西,都能卖出天价。
不得不说,这黑瘦矮子的步法着实不赖,悄无声息又不引人注目。若非江晨事先有所警惕,很容易忽略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路人。
经历过第一次的失败,黑瘦矮子消去了轻视之心,第二次出手,可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但脚下“迷踪步”如同鬼魅般欺近高小姐,从高小姐身后探出两根手指的时候,亦施展了盗门绝技“龙蟹钢钳”!
传说被“龙蟹钢钳”钳住的东西,除非把手指头折断,否则绝无脱手的可能!
附近几名在人群中溜达的盗门同行看到这一幕,同时暗喝一声彩:好手法!不带一丝烟火气!不愧是“一手倾城”陆四爷!
只可惜在那两根铁钳般的手指伸向高小姐的前一瞬,冷不丁从旁伸出另一只手,将它们狠狠攥住!
随着江晨一声轻哼,陆老四蓦地就觉得右手一股钻心的剧痛,疼得他冷汗直冒,忍不住呼出声来:“哎呀,哎呀——”
江晨看着这当场抓获的老贼,咧嘴冷笑:“老兄,我放了你一次,你怎么又来了?”
“呃,我看这位小姐衣服脏了,帮她擦擦……”陆老四眼珠急转,正要为自己开脱,忽见江晨手腕一扭,拧得他惨呼连连,“哎哟,痛!痛!痛!”
高小姐转过身来,本来还在奇怪这人是干啥的,一听他的狡辩,顿时怒不可遏:“谁衣服脏了?你瞎了狗眼是不是?敢说本小姐的衣服脏?”
“是是是,是我看错了……”陆老四脸上横肉扭成一团,嘴里嘶嘶直抽冷气。
江晨道:“我们高小姐衣服干净得很!倒是你老兄的手,确实挺脏的,得好好洗洗了!”
“是是是,我回去就洗——”陆老四点头如捣蒜。
江晨扭着他的手指头,稍微加了点力,陆老四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次先让你长点记性,下次如果再逮到你手脚不干净,就不只这么简单了。”
江晨松开手,陆老四痛得涕泪横流,连站都站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身子一阵一阵地抽搐,半天起不得。
这是陆老四平生未有的疼痛,只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晕过去才好。
好半晌,瘫在地上的陆老四才恢复了些许意识,在一群人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陆老四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环顾周围一圈,见都是手下的泼皮,龇牙咧嘴地问道:“那对狗男女呢?”
一个卷毛泼皮答道:“他们早就走了。”
陆老四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四爷被人骑到头上了,不知道早点来帮忙?一群废物!饭桶!”
泼皮们互相推诿:“我们也是刚来。”
“卷毛说四爷一个人能行。”
“明明是盛子说那对狗男女不好惹,让我们慢点上……”
陆老四被他们气得面目狰狞,一耳光甩在卷毛脸上,又踹了盛子一脚,嘎声道:“那对狗男女往哪边去了?”
一个脸上画着油彩的泼皮怯生生地道:“往……东边……”
陆老四大手一挥:“追!”
泼皮们面面相觑,叫苦不迭。
卷毛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劝道:“四爷,不能追!”
陆老四勃然作色:“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卷毛凑近陆老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陆老四的脸色越听越难看,青一块白一块,阴沉得好像随时要杀人。
“真有这么邪门?”
卷毛使劲点头:“我哪敢骗四爷!现在双狼猎团上上下下死得只剩景峰一个人了,都说那小子命硬八字凶,连赤阳都被他克死了,咱们惹不起他……”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陆老四气得两手直哆嗦,恨不得给卷毛的另半边脸再来一巴掌。
卷毛见机不妙,远远逃开了。
陆老四站在原地,左思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难道老子就白挨这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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