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5.“绝世”之战,垂钓“幕后”(大章-求订阅)
八月八,实则已近中秋。
雍瀚边缘地带,直接爆发了起义。
这地带,本就是皇权中心周边,在这儿爆发可谓是在天子眼皮底下了
但这却不令人意外,因为无论是天子,还是武部,兵部早就知道了这十八路义军,甚至在对方起义之前,兵部都已经不知与对方短兵相接了多少次了。
天子嬴末并不慌张,他觉得大周天下稳如泰山,就连在百年前的“莲教之乱”里都没有倒,又岂会在这里出事?
他放权给了兵部武部,又令亲信督军,自己则是在深宫里继续着荒唐的生活。
他见御花园里秋叶初落,便忽地心生奇想,命令宫女褪去外衣,在这花园里互相追逐,嬉戏。
宫女们面面相觑。
嬴末直接拔刀杀了一个。
宫女们骇地急忙宽衣,然后强颜在落叶林里笑着奔跑。
嬴末看着这场景,哈哈大笑,又令侍从拖着新鲜尸体去喂养宠兽,口称“万物须有其用,不可浪费”。
而这,不过是他平日里所作所为的冰山一角罢了。
普通人永远无法想象一个荒唐暴君的底线能低到何处,可这毫无人性的一切.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着。
嬴末端坐亭中,饮酒作乐,又顾左右,问:“朕性如何?”
左右忙道:“陛下逍遥洒脱,乃是上师心性。”
嬴末自得地轻轻颔首。
未几,又有人来报,说天师到了。
嬴末急忙起身,去迎。
紫袍道人已近中年,却双目平和,待到宫里,从袖中掏出玉匣,奉上宝丹。
丹色呈红,内里有不少血色游丝。
嬴末指着那游丝道:“这便是先天血吗?”
“然。”天师道。
所谓先天血,其实乃是用许多童男童女炼制而成,手段极为残忍。
也正是皇帝做了这许多暴虐之事,才使得天下越发动乱。
嬴末迫不及待地吃下了这丹药,然后长舒一口气,道:“舒服,舒服,朕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当真是将要羽化而登天。天师诚不欺朕,取人补人之道,果真有效。”
天师笑着颔首,这丹药的核心确是大补之物,又以先师秘法炼成,哪能无效?他却道:“只惜天下人不懂君臣之礼,不明白这河山社稷皆为陛下所有。”
嬴末知他说的是义军起义之事,于是冷笑道:“这般贱民,全然不懂礼数,不明白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侍奉朕。
不过有大将军和兵主在,此事不值一提。”
说着,他又拉着天师开始聊些长生话题。
而天师对于养生之道和古代秘辛还是知之甚多的,自是东扯西扯,说了许多。
嬴末忽道:“天师,西方神母,你见过吗?”
天师自是听老天师弥留之际说过一些有关西方的秘谈,和一些真相。老天师死的很不甘心,死前便当真希望这位弟子能够接过他的遗志,将他所期待的事继续推行下去。
小天师自也承受遗志。
此时,他闻言,略一思索,道:“贫道未曾有幸,但吾师曾见过西方仙家之地。
吾师言其处神异,入其间不老不死,彷如时光停驻。
内有神母,玄鸟进出,取食侍之。
而西方蛮族,也常奉神鸦图腾,便是据此玄鸟而设。”
说罢,他似是回忆了一番,接着道:“宣帝之时,其常遣使西去,便是供奉那神母。”
这事其实是隐秘,毕竟当初小琞的存在也完全是绝密,便是史官也未曾记载,如今时间虽只过了七十年不到,但皇帝却换了六任,自是许多事都不清楚了。
嬴末大喜,道:“果真是有了。”
说罢,他又道:“朕乃人间之主,那神母乃天上之主,岂不正好相配?”
天师一愣,旋即又微笑着颔首,称陛下所言极是。
只是他心中却冷笑不已,要不是为了集天下人之力,以天下人之怒火去参悟那《人皇武经》,他至于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演戏么?
你一个凡间帝王,当真是没一点数,岂敢说这种亵渎神母之言?
但.这个时代是“超凡未现”的时代,而谁若能掌控超凡,谁就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角。
李元坐在天衡山上,手握《人皇武经》。
这呼吸法,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也试了无数遍。
他已经越来越明白一点:这呼吸法就是一种功法,也许是某种初级的入门功法,但却绝对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
人皇逆天而行,留下这法门,为的便是给后来者一条路。
这功法虽可能是基础,入门之法,但只要有了这条路,便会有人走出无数条路,继而宛如新芽生枝,在岁月里沉淀成参天入云、枝丫繁茂的全新力量树。
而他也思索过他参悟的那个“暮”字。
在过去,这字怕不是就是天箓。
但新时代,显然已无天箓。
所以,“暮”字更像是某种由新力量驱动的“某一类术的集合”,又或是本源。这若是参考他穿越前看过的一些游戏,怕不是“德鲁伊自然类诅咒力量”。
呼吸法是功法。
暮是招式。
两者皆备,按理说就可以使用了。
但偏偏差了一个最关键的东西。
‘是什么呢?’
李元苦思而不得,他已经尝试过了各种可能,却发现都不行。
天衡山上,人已经很少了,义军们早已下了山。
远处,烽火狼烟,金戈铁马,刀光剑影。
那是军队和高手,双重层面的拼杀。
在这没有军阵,没有灵气的时代,再强的猛将也是会被耗死的,这就和李元穿越前的那个古代是完全一样的。
所谓的虎将和智者,一旦被普通的小卒子包围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远方,
“神”字的旌旗已经打起。
“神母托梦,帝子人间。暴周当灭,正在今朝。”
这口号也已四处散开。
“神王”帝江奉神母之命,涤荡人间,要拯救苍生万民。
而其余十七路诸侯,也纷纷自称“神侯”,麾下猛将则称“神将”,士兵为“神兵”。
神鸦教那教主自不是“神侯”,而依然以原名自称,同时又宣称他可以倾听到神母的“神谕”。
他根据神谕调配了“圣水”,每次大战前,神兵但凡服下,再口中默诵“神母托梦,帝子人间”这般的口号,便觉兴奋无比,力量暴涨,继而与敌交战,勇猛务必。
李元没看过那“圣水”,但估摸着其中应该含有与“兴奋剂”类似的东西,总不能是真的法术
因为他神君身份的缘故,不少山下的情报也会送呈上来,以让他知道义军的进度。
日月磨蚁,时间很快到了冬天。
当第一场大雪落下时,山下的战况总算是稍有平息。
十八路义军,被官府以迅雷斩首之势灭了六路,但剩下十二路却各自站稳了脚跟,在雍瀚地带宛如包围圈般,围住了中京。
其中,天衡山义军更是占了足足十二座城,其下县村更是数不胜数,而义军数量也是直接暴涨到了六十万。
这还只是一支。
十二路义军,如今加起来,已足足超过五百万。
这数字还在增加,每天都在加。
在先后两任天子的折腾下,大周成功地拉到了“统一”的仇恨。
这比“莲教之乱”时的仇恨还要严重无数倍。
毕竟,莲教那时候,这片大地基本上是“天灾”,是鬼域,是土地贫瘠,百姓被“上天”折腾,这便是要恨也先是恨老天。
可现在,天不折腾了,这天子开始折腾了。
百姓的反应自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义军就像一点投入油锅的火,旗帜才打起来,就直接引爆了这数十年来赢氏种在百姓心底的恨。
当初,中京郡主,宣帝,这一对儿“大小菩萨”施给天下的恩情,已经被彻底耗尽了。
百姓只想要赢氏死。
武部,兵部是强。
但义军却直接有了大势。
不过半年不到,行走在外,已人人口称“神朝”。
深冬。
大雪封路,各地休战。
神王神将们在新攻占那素有西京之名的大城中享受着。
只是才没多久,一则噩耗就传来,说是朝廷一支军队在风雪里如闪电般绕至南方义军的后边城池,直接完成了斩首战术,将那些义军的高层一窝端了。
神王,神将们顿时加倍警戒。
可未几,西京也直接乱了起来,显然朝廷在各地都有不少间谍。
双方从明面的厮杀变成了巷战和暗杀。
而朝廷武部因为底蕴的缘故,真正的高手还是非常强大的。
几个来回后,义军高层人心惶惶。
因为这才一个多月,他们又听说再一路义军的神侯被割了头,挂在了成门上。
义军们在人数上和兵部打平,但当武部认真起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对手。
慌张的杨江,或者说帝江又急忙去请李元出山执掌神风营。
神王所在,自是武部重点照顾对象。
杨江慌张到了极点。
而.李元也没拒绝。
腊月寒雪,飞舞漫天。
当公子羽到来,一切就开始了逆转。
在众人眼里,公子羽拎着一把刀,走在西京的街头巷尾,斩杀了不知武部多少高手。便连那武部兵主之下第一强者的刀王也死在了公子羽手上。
“公子羽”这三个字,第三次浮现在了义军大旗之上,在最激烈处挡住了武部的斩首计划。
冰雪缓缓化开。
战场又换到了正面战场。
入冬前还完好的十二路义军被足足“斩首”了五路,而剩下的七路则是收并各路残军。
“武部幽灵”、“索魂恶鬼”之类的言论飘在义军之上。
而同时,“公子羽”的名声也彻底在各处炸开了。
有人传闻“公子羽”已经悟透了人皇武经。
有人传闻“公子羽”从“元帝”李元那边获得了旧时代隐藏的超凡秘密。
各种传闻,匪夷所思,无不在拔高着公子羽,也无不在证明着公子羽可能确与那位“李元”有着密切关系。
当然,
这些传闻都是李元让人传出去的。
开春。
义军高歌猛进。
天子开始慌了,除了武部兵部之外,他又下了“勤王令”,任何勤王军队都可获得军功,也都能论功行赏。
不少家族虽然厌恶天子,但对义军也绝对谈不上有好感。
只是,还需时间发酵。
待到这一年秋到来时,不少剿贼的军队也已出现了。
只是义军这边人数实在众多,天子也就是仗着雍瀚地带的地域辽阔,而在苦苦支撑着。
斩首计划再度被武部提上议程,而羽公子就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深秋
李元一边参悟《人皇武经》,一边教导着义军中高手的修行。
他在义军的地位极度拔高,已经和“神王”以及两位极其厉害的“神侯”,还有神鸦教教主并驾齐驱了。
所以,他也轻松地将一些人手派了出去。
一路往西,明着是探查西方风土情况,实则是调查小琞所在。
一路往东,探查东海仙域如今变故,以知晓平安,心玄后续如何。
一路往北,去大荒给呼延家传一句话,只问一句还认不认当年承诺,附上一封信,信上写了半句诗“绿水藏春日”。
做完这些,他便开始继续等。
他还在钓鱼。
他在等那位可能的幕后。
这一日,郭沁忽地来寻他。
这绿裙少女对李元越发的表现出一种“想亲近,却不敢亲近”的复杂情愫。
羽公子的刀,太快太快了,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割伤。
只是,她心底对公子羽的仰慕却是越来越多。
江湖儿女,哪个女子不爱英雄?
尤其是公子羽。
不仅是郭沁,公子羽已经成了义军中不少怀春少女夜梦时所想的那位少年郎.
只不过,羽公子站的太高,她们靠不近而已。
“公子.”郭沁轻轻唤了声。
李元应声。
郭沁笑道:“旁人都道公子难以亲近,我却知道其实谁都可以来公子这边坐坐。”
说罢,她又暗暗叹了口气,心里酸涩道:‘便能靠近又如何呢?我终究还是配不上公子’
李元随和地问道:“何事?”
郭沁深吸口气,定神,轻声快速道:“我爹找你,说发现了人皇武经的重要秘密,但秘密太大,他如今只和亲兵在那边守着,另派亲兵秘密通知我来寻伱。”
李元问:“神王呢?他可曾说?”
郭沁摇摇头,道:“我爹只找了你,也许在我爹心里,只有公子您这样的武者才配去收获人皇武经的重要秘密。”
说完,她脸上莫名的红了红,显然是对郭溪的做法有了些自己的猜测。
李元神色微凝,然后忽地笑了起来,他起身,道了声:“好,我稍作乔装打扮,轻骑出城。”
说罢,他转身去了灰色袍子,又取了之前准备的铜面具扣在脸上,继而将两把长刀藏在了袍中两侧。
这两把长刀皆是如今这天下的名刀,一把是他击杀那武部第一刀王得来的,刀名他也没留意。
还有一把,则是义军为了孝敬他,而从不知哪个权贵的府邸里搜出的,刀名他也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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