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景象映入眼帘。
一片如同坊市的空地上人来人往,着装各异,共同点是都用各样事物遮掩了相貌。
面纱、斗蓬、面具...
俩人的到来让他们没有一丝反应,都自顾自的低声交谈。
在这里并没有李修设想的店铺和背靠黑白两道的执法人员,只有一眼望去数以几十的地摊。
几方木架搭起的棚子都算奢华。
属实有些寒酸。
廉苍似是早已习惯,轻车熟路的带着李修向前走去。
“碎片是在我多年好友手中淘来的,就在前面不远。”
说着,还颇为自得:“怎么样,这方黑市与外面分外不同吧。”
李修无言。
这寒酸到极点的黑市在老头眼里还是什么高雅堂皇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菜市场。
见他不说话,廉苍呵呵一笑,只当是武者的要面子,毕竟,自己第一次见识此地可是好好震惊了一番。
蒙面的神秘感和偶现的武者高手让他当时心底那随着生活的柴米油盐而淡化的大侠梦悸动起来。
自己年少也曾幻想仗剑江湖,遨游四海,在天下留下传说。
只可惜因为那件事...
廉苍叹了一口气。
都随风去了。
见他露出追忆之色,李修奇怪的看了一眼,随后问道:“黑市入口只有这条暗巷吗,没有其它出入口?”
“自然不是,黑市出入口四通八达,今天走的这条道只是更近一些。
虽然没有负责维持秩序的人,但背后有县府和城内三大武馆的影子。
不能动手是黑市里默认的规矩。”廉苍解释道,顿了顿后又开口。
“几年前,也就是越宗二十三年,县府动乱,一名外来的九品武者在黑市寻恤,肆意妄为,当晚就被击杀,头颅悬挂在黑市中央立的旗杆上足足七天,直至腐臭生蛆。
至此以后,就再无人敢了。”
经过一段时间交流,他发现李修并不是很难相处,反而有几分平易近人,上午那件事是自己欺瞒在先,后来也只是问了碎片来历,没有与他计较,所以讲述的十分详细。
李修闻言一怔。
越宗二十三年?
不正是朝廷动荡的初始时间段?自己父亲就是在那一年被强行征去的,印象可谓不深刻。
那群衙役别的事不行,欺负百姓倒是凶神恶煞,一遇到难事跑的比谁都快。
像极了某业,收了钱还做大爷。
最近城里似乎涌入了不少生面孔,皂服穿烂的衙役也是,还换上了崭新的衣服。
扩张的帮派、谈及押镖后神色莫名的同僚、不断涨价的粮食、生面孔......
李修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到了。”
忽然。
廉苍打断了他的思索,指了指正前方的一处搭着桌子的摊位。
只见摊桌一侧立着一面招牌:
‘童叟无欺’
摊主戴着羊面,看起来比廉苍还要老上几分,花白鬓角配着一身道袍打扮显得仙风道骨。
“老廉,今日里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摊主远远瞧见老友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人,笑着起身招呼。
“这位是?”
“一个顾客,齐老头,我想问问不久前在你这淘的这块碎片是什么来历。”
廉苍伸出手,掌中的黑色碎片平平无奇。
齐老头撇了撇嘴。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接过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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