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
伸手接过这册子的翁礼行真诚地致以谢意,起身道别:“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了。”
“明镜司对你并没有恶意,异域者。”
在男人转身离开的刹那,蛙老再度开口,拖着脚镣的翁礼行身形一顿,没有言语。
房门外,早早等候在两侧的狱卒在见到翁礼行出来后立刻迎了上来,一路护送着他回到了专属于他的囚牢之中。
“这下有点麻烦了啊……”
倒头栽在铺着棉被的木床之上,男人下意识地想要翘起二郎腿,沉重的脚镣却一再提醒他已不再是下界那个无敌的武林神话,阶下囚才是他如今的真实处境。
太玄界、明镜司、大楚皇朝、还有那个把自己抓回来的神秘老头,躺在床上的翁礼行缓缓闭上了双眼,沉下心来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本以为飞升之后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新世界的鲜花与掌声,结果到头来却是牢狱里的手铐与脚镣。
这前后落差之大,即便心脏大如翁礼行也需要时间来缓缓。同时,他也需要时间来思考——思考这明镜司与那尊神秘的青蛙雕塑,对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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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何,蛙老?”
“从骨龄来看,确实是二十五岁,筑基期的修为也做不得假,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他的名字与出身了。
“不过,天道之眼既然放过了他,那也就意味着此子并未犯下任何有伤天和之事了,岳祭酒大可放心。”
“哦?”
明镜司内,点着熏香的房间里。
身穿暗金色龙鹰纹长袍的老者放下了手中毛笔,目光投向了摆在自己长桌上的青蛙雕像,皱纹横生的老迈脸颊上流露出一抹意外之色:“蛙老,他当真是筑基期?”
“岳祭酒缘何有此疑惑?”
蛙老显然也有些不解:“你早已经达到化神境,此子身上也并无遮掩修为之物。”
“不过是好奇而已。”
老人洒脱一笑,抖落着尚未干透的宣纸:“据史料记载,每一位引得天道之眼出现的偷渡者修为都在化神境之上。
“他翁礼行不过一区区筑基境,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换句话来说,以他筑基期的实力又为何能够做到打破太玄界的壁垒,偷渡而来?”
蛙老显然是被问到了,陷入了沉默当中无法作答。
老人也没再继续言语,而是将手中这尚未干透的宣纸折叠好塞进信封之中,以秘制漆印封口,直到一阵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寂静的氛围——
“笃笃笃。”
“进来。”
老者话音刚落,一道身披红衣的高挑身影随即推门而入,精致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疑惑:“祭酒,您找我?”
“絮菲,手上的案子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剩下的收尾已经移交给同僚了。”
“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需要你的帮助。”
闻言的老者直接将手里的信封递到了女人面前,郑重道:“你与偷渡者打交道的经验比较丰富,我需要你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替我好好监视他一段时间。”
“又有新的偷渡者被抓了吗?没造成什么伤亡吧?”接过信封的女人皱眉,本能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倒没有。不仅没有,他倒还帮我发现了一些明镜司内部的蛀虫。”一想到自己从苦海边境带回来的那几个明镜司成员,老人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
“好的,我明白了。他叫什么名字?能够熟练沟通吗?”
“翁礼行,今天刚从蛙老那里拿到道韵手册,以他的天赋来看,七天内应该就能够与你进行言语上的交流了,现在被关押在玄字九号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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