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阳光洒在陈夕脸上。
他心中思索着瞎子刚才的话,这话,明显不是指自己的天赋绝伦,有了功法后,随便就能学会的意思。
但瞎子仍旧这般说。
“那青叔的意思是说,此方天地的武道入门会很轻松?”陈夕将手指化作小手枪。
“与简单复杂并无关系,只要透过功法看到了它的本质,就跟少爷所说的那般,哒哒哒.....”瞎子同样将手指化作小手枪。
这意思,是指那种由内而外的震颤之力并不难模仿,陈夕懂了。
“少爷,一会儿,要多吃点儿饭,吃完饭,你就明白了。”
“好。”
.................
震岳拳馆。
李二彪今天早早的来到馆内,他没急着进行大肉的震颤,而是将震岳拳第一式温习一遍后,这才拿起随身携带的老鼠干吞咽下去,最后,哒哒哒哒........
看似简单的震颤,却蕴藏了震岳拳的精髓所在。
这一颤,是他两年的修习成果。
没多久后,拳馆的弟子陆陆续续到来,自觉开始进行今天的功课。
他们相互交流,分享着经验,遇到拳法的不解之处,会等着李二彪为他们讲解。
至于李老头,三天能指导一回就不错了,毕竟年纪大了,气血衰弱,经验虽然尚在,但你让他真的以身指导,颤上几颤,容易折了腰。
之前,武馆内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个赵合,这人明显区别于其他弟子,李老头教的拳法,他总能很快的掌握,以至于不少比他先来武馆的师兄们,也会找他请教。
堪称震岳拳馆内最靓的仔。
“何为练肉,以拳法运用体内的劲力,来达到淬炼人体大肉的效果,你看看你这一招,形都打不准,又怎能体会到劲力在体内的迸发流动。”赵合替代了李二彪位置,给众多弟子讲解。
李二彪也乐得清闲,偶尔也会听一听,别说,赵合虽境界尚浅,但确实天赋异于常人,许多招式拆解的并不比他差。
不过,听着听着........就偏了。
“来这里的人,没有谁是家里真正富实的,学拳,不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状况。”
这话讲的,有一点儿瞧不起震岳拳的意思,不过说的倒也是事实,家里真正富实的,就算学拳,也是去大拳馆。
李二彪扬了扬眉,并未说话。
“但有的人,家里也不富实,就这儿,估计也是家里东拼西凑来的,好让他在武馆学个一招半式,谁知他第二天就坚持不下去,这种人。”赵合摆了摆手,指了指垂花门的方向:“这种废物,不来也罢。”
这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话题,也就偏到了陈夕身上。
“赵师弟这话说的,有道理,这种人,就是个废物。”
“真是个废物!”
有些话,就怕有人带头讲,虽说没到群起攻之的地步,但其他人也乐于踩上两脚,捧一捧赵合。
而且,说的也是事实。
这让李二彪想为其辩解两句,都不知怎么开口。
因为晌午时间都要到了,这位陈夕师弟的身影还未出现。
他若是家里有事,一天过去,怎么也该处理完了,这种尚且还好说,要真是因为畏惧或者懒惰而迟迟不来,确实太过分。
其实,赵合的指头若是晚指上半刻钟的时间,刚好能指着姗姗来迟的陈夕。
陈夕依旧是那副被靉华打扮的平平无奇的模样,他才刚来到庭院中,就瞧见几個拳馆的弟子望向自己,那目光,像看待垃圾一般。
‘我就是个旁听生,除了李二彪外,好像其他人跟我也没啥关系。’陈夕都懒得记小本本,而且些许目光罢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他首先去跟李二彪寒暄了几句,言明自己家中有事才没来,随后,他准备去找李老头询问《基础拳法九式》的事情。
而陈夕不知道的是:震岳拳馆院墙外,瞎子此时坐在小马扎上,摇头叹息道:
“一群废物,打啊,怎么就没人上去动手呢?”
瞧这意思,瞎子是想给陈夕找点儿磨刀石。
...............
拳馆正房内。
李老头则是没了以往的悠哉,起码没再抠脚,而是拖动着富态的身躯在屋内来回踱步。
花白的胡须都时不时的揪下两根。
让他愁恼的是:野狼帮的二头目昨日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按道理来说,混帮派的,被人打死也很正常,但就像青蛇帮与野狼帮之间那样,帮派之间的战斗,死去的,总是底层之小民。
因为能当上头目之人,多是入了境的武者,再加上小帮派中极为缺少这种人才,就算灭了人家帮派,也会行收拢之举。
所以,今天我是野狼帮的,
明天我是青蛇帮的,
后天,哈哈,我跑了。
这种人并不是没有。
可铁峰就是这般死了,并且他大哥还是野狼帮的帮主,更何况,他们还是黑石拳馆的弟子。
这,才是李老头苦恼的原因所在。
人与人的心情,不能一概而论。
就比如此时的陈夕,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正房门口。
这就跟积攒够了金币,向新手村老爷爷询问自己的职业之路是一样的。
不过,
陈夕没有那么多的职业可以选择。
就在他准备敲门时,李老头淡定从容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进入屋内后,陈夕用带上马屁的简单言语,道明来意,然后静静等待——新手村老爷爷的回话。
“首先,拳法上的招式,我不能替你保证,它全都是对的,若是练出什么问题,这也是你小子自找的缘故。”
“然后,三两银子的抄录费,你有吗?”李老头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这才一天没见,本是个学不起拳的穷小子,现在,竟是打算过来抄录功法。
这变化的速度着实太快了。
快的太过儿戏。
对方锐利的眼神,倒是对陈夕没什么影响,现在的李老头在他心中就是个新手村老爷爷的形象。
陈夕目光平静,将瞎子挣的书本费掏出来,他总共带了五两银子过来,拿出三两银子递了过去。
他并不是没想过装出一幅极为心疼的样子,但面对这种老人家,他不信任自己的演技。
还不如大方一些,说不定能避免一些麻烦。
“请李老放心,若真练出问题,那也是小子自己的问题,怪不到您老人家头上。”陈夕面对着新手村老爷爷说道。
“你倒是想怪老夫,也要有那本事才行,给你五天时间抄录,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多谢李老。”
交易简单利落,李老头摸不清陈夕的底气所在,但他现在需要钱财以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陈夕也没管这钱花的冤枉不冤枉,各取所需罢了。
与此同时,
庭院中,赵合的目光偶尔撇向正房的方向。
他心中,看不起陈夕。
学十天的拳,想必已经耗尽了家中的钱财,就这样,还敢如此懈怠,一幅懒散的模样。
每每想到这点儿,赵合都为对方感到羞耻。
‘只是,这家伙进去了这么久,他能跟老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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