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只精美的茶杯在地板上蹦了几下,香消玉损,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

陈瑛看着火炉上冒着热气的铜炉,低声怒骂道:“一个家凭女贵的垃圾玩意,妾生的女儿当个妾就算高攀,偷着乐就行了。

你他娘的还恬不知耻地搞得世人皆知,你一下子拿九万贯,你让我们这些怎么办?

你他娘的做个好人,老子就只能做个坏人?

狗东西,当初龙潭会面见了陛下连话都说出来的贱骨头……没有安侯你们算个屁,当个屁的兵部尚书……知不知道你的那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弹劾你…”

陈瑛手舞足蹈骂了很久,骂得口干舌燥,想喝茶,低头却看到那一地的碎片,闭上眼,叹了口气,躺在软椅上平复心情,又过了一忽儿,他扯了扯书案边的细绳,铃铛声响起。

“老爷您叫我!”

“去库房支五万贯,给安侯送去,记住一定要客气,一定要很客气。安侯的脸面是陛下的脸面,去了要懂事,态度放得低一些!”

管家看了看陈瑛的脸色:“好的老爷,已经宵禁了,现在用还是明儿送?要不要跟尉千户说一下……开个门?”

陈瑛吐出一口浊气:“呼,算了,千总成了千户,就别折腾了,那就明儿送吧.”

“老爷多注意下身体!别气坏了身子!”

陈瑛抬起头:“后院的仆役很多吗?”

管家摇摇头:“老爷关上门之后这里的人都被我撵出去了,老爷放心。”

“让小云送个杯子过来,今晚我就在这里过夜了!”

“好的老爷!”

茹鑑回到家,看见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厅,快步走了过去:“爹,咋还没睡?没睡也算了,这厅子最是冷清,也不知道生个炉子!”

茹瑺看着神采奕奕的儿子,嘴里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安侯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活计,他很喜欢。

“事儿谈妥了?”

“妥了,这次我负责全部流程的统筹和管理,对孩儿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安侯如何交代的?”

“安侯就说了四个字,政通人和!”

茹瑺点了点头:“你心里想过怎么做么?”

茹鑑点了点头:“安侯的计划很详细,只要不出岔子,孩儿这次能做好。”说罢,他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爹,还是妹妹的婚事的问题吗?”

茹瑺点了点头:“算是一部分吧!毕竟我怎么疼,我怎么喜欢,都逃脱不了一个东西,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是妾生的。”

茹鑑接过仆役送过来的炉子,指了指大门,仆役弓腰退去,顺手把门关上。

“爹,操那闲心作甚,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怎么说我们管不着,我们过得好就行,安侯喜欢妹妹就行,咱们想得太多反而让自己不爽快,看开些吧。”

看着已经大变样的儿子,茹瑺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咱们是平民百姓,你这么说一点问题没有,可如今咱们家身在官场,不去管别人的说话,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等我老了不能动了,你们兄弟三个怎么办?”

茹鑑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爹,是募捐的事儿让你不舒服么?”

茹瑺也不想瞒着儿子,点了点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次因为咱们家第一个上,他们平白无故地少了不少家财,换作谁心里都不舒服。”

“那他们怎么能怪爹?这可是安侯的主意,陛下点头同意了啊!”茹鑑大声道。

茹瑺压压手,示意儿子小声些,反问道:“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安侯家就顾言一个人扛事儿,除了他之外朝中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家大业大,你觉得他们敢对顾言撒气?

你觉得那一卫的军马就真的是摆设?

你觉得天子门生四个字就是简单的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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