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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尘埃落地,如枯木般倒在那巨坑中的余平,一动也不动,身上早已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也不对啊?”虎王惊讶道。

“嘿嘿!你以为那么简单。”金老像早知道一般,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余平的天劫会这么猛。

“刚才这么大动作,你不表示一下,别人当这虎形山有宝了...”金老的声音终于在虎王耳朵中响起。

听起来金老并不担心余平的生死一般,只是希望虎王能搅动天地之象,扰乱天象,遮盖余平筑基的真相,余平如果成功了,那么他就是南大陆第一个真正筑基的人,这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对虎王来说有些难以选择,当年在虎族也非泛泛之辈,但却跟人族通婚,不旦如此还得罪了一个比较厉害的人族家族,被对方无情灭杀后,凭着一丝神魂不灭才来到这个圈养的大陆中,夺舍了现在的肉身才得以生存。

这也是张虎也存在于南大陆的原因。

虎王听后,沉思了一会,望了望天空中并未消散的异像,双掌一合,身体内转出咯吱的声音,身形被挤大,化身为丈高花斑巨虎,额头红火的王字头纹威风凛凛,只是轻轻地一晃头,看上去就不怒自威;尾巴一甩瞬间冲上离余平渡劫五百里之外的云宵,几声虎啸巨吼、火红的幻影将五百里外的天空搅得一片混浊,所有的气息全被虎王所掩盖,一个巨大的虎形虚像出现在整个大陆的天空中,一股凶煞之气迷弥在空气当中,整个南大陆被一股令人惶恐的气息覆盖。

南大陆的凡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传说中才存在的事,对大陆的凡人并不害怕,这种恐惧跟凡人已相差太远,反而不怕了,更多的人点香敬拜起来。

“糊涂!”皇都传出一声惊呼声,然后只见皇都万剑齐发,像一道道五彩的光将天空中巨大虎形虚像撕个粉碎;与其同时,一片片黑云从黑水宗伸起讯速地布满天空,下起了黑色的雨。

“唉!”黄靠谱睁开眼晴,叹息一声后,看了眼身旁的旋转的旋涡并无异样后又闭上了眼晴。

这种惊人的气息,让整个南大陆修士都为之害怕外,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像突然身体中有一根弦被人拔动一般,呼唤引导他前往横断山脉,只见他强压着冲动,但也红着眼晴做着失常的动作,像在舞蹈,又像在修炼,其身边的美人将下人全部赶出去,紧闭院门,对身边美女的挽留都无动于衷。

金老叫虎王将这片天给搅混肯定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扰乱天象、掩饰余平的气息,但也暴雷了虎王的真正修为跟行踪,一个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

而一切作俑者的余平,并不知道外界的一切变化。

此时的余平,身体干涸倒在了巨坑中,但并不代表已经死亡;余平所经历的天劫最后一击为综合攻击,里面包含了力量及神识的攻击。

力量的攻击是由外到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神识的攻击。这是金老都没有想到的,一个炼气层的小小修士竟然引动了天劫中的神识攻击,这哪怕是在灵界都是不可能的存在。

天劫分三种,一种为力量攻击、单纯靠五行之力将渡劫者肉体灭杀;一种为神识攻击、从识海中让渡劫者身死道消;还有一种是混合攻击,将渡劫者肉身跟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轮回。

不到一定的高度或在哪方面达到极限是不可能有天劫的,就是有,在灵界都从来没有修士在筑基时同时碰到五行之力跟神识双层天劫的,而余平这跟双层天劫又不一样,不但同时碰到,还碰到了双层天劫的混合天劫,而且是在尚未筑基前。

这种混合天劫,金老连听说都没有过,在这样的修为境界,如果没有威胁到天道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降下这等天劫。

唯一的解释就是肉身筑基,而余平体内的黑脉太过于妖异,才降下这灭杀之劫,也因为这个异数让金老跟虎王都愿意为之付出。

承受混合天劫的余平如同一具干尸般躺在巨坑之中,除了识海未破,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气息;如果有高人在此肯定能发现此时的余平从身体脊椎处有一条黑色的线牵向识海当中,就像一个气球上的一根黑绳,而这根黑绳正缓慢地往这气球中输送能量。

也正是因为神脉的保护,才让余平识海不破,如果是个凡人,余平这种状态就已经是死亡,但对于一个修士,尤其是开启了识海拥有了神识的修士来说,识海不破、神识不灭就不叫死亡;只有识海破灭后神识也消亡后,等于是神魂完全消失,才是真正的从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的抹除了,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接受混合天劫后,余平就属于这种将要消亡的状态;此时余平神魂同样的受到了巨大的攻击,三魂六魄在受伤后才导致的意识不清。

金老让虎王搅混这片天地是因为劫云不消,代表余平还并没有消亡,是否能活过来或变成白痴,或许最终死亡,全靠余平自己,但至少已扰乱天象,让余平有一丝机会。

在天劫最后一击时,余平只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已走到了最后一刻,已经心平气和地接受着死去的结果,这其实就是混合攻击的力量所在,一主面催残肉体,一方面从精神上催毁一个人的意志,让修士完全忘了修复自己的肉身。

而最终肉体完全死亡后,没有到一定的境界,识海得不到滋养,神魂也跟着消亡。

余平不是高阶的修士,但也不是普通人,因为余平有神脉。

此时余平的识海中,一片温馨,余平像做梦一般,自己已回到青山镇,回到了父母的身边,父母还是老样子,岁月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因为上次余平回来给他们伐毛洗髓了,虽不至于做到脱胎换骨,但对延年益寿是没有问题的;一切那么真实,余峰带着妻儿也回了老宅,看到他们一家幸福的样子,余平感触太多。

“一晃就是十几年了,感觉就如昨天,现在咱爷俩也该好好喝一杯了。”余父高兴地说道。

“是啊!别顾着喝酒,你瞧平儿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看峰儿都儿女双全。”余祥山还没说完,余母说接着说道。

瞧着双亲的关心,一家人能平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衣食无忧,余平有些心动,感觉特别的温馨舒适,正准备沉沉入睡。

但又像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去想一样。

“大黄?”余平清楚记得当年也给它伐毛洗髓,不应该这么快老死,以余家的家境也不可能被害,还有那匹马。

余平心里一惊。

突然,场景一变,漆黑的树林中,山路蒙胧,高挂的月光透不进一点光,又有着一点点的阴森,死般的沉寂显得格外恐怖,前面不远处总有一个黑影在黑暗中飘浮,却又看不清是什么,不管余平怎么追赶,这道影子就挂在余平追赶的前路上。

身为一个修士,余平岂有害怕之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死寂中余平只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的跳动声,有些头重脚轻,喉咙干哑。

“这是困境?”余平念道。

余平掐了掐自己的手,停下了脚步,不再追赶,死寂的树林中顿时刮起风来,风中夹着桀桀桀的笑声。

“难道是贺力这家伙阴魂不散?”余平想到。

果然,余平刚想到那月黑风高夜被杀的贺力,那前面的暗影变得清晰起来,并飘了过来。

“你害得我好惨啊...”

“你可以闭嘴了。”余平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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