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译心中对祁国安好生敬佩,这根本无关他的身份,当即双拳一抱,俨然正色道:“足下宁死不屈、胆识过人,足为大丈夫,敢不教人相敬!

朝廷鹰犬之流,在下实不敢想。

只是本领不济,不能救你性命,好生汗颜!”

祁国安朗然一笑:“我祁国安命绝于此,那是得其所哉!

能在临死之前,结识你这位少年英侠,已是三生有幸了,何敢奢求太多!

只可惜未能亲眼见到奸贼伏法,让人死不瞑目啊!”

萧译见他对死亡没有丝毫恐惧,只是对未能惩治奸贼充满了不甘与愤慨。

内心顿起波澜,不由心想:“似这等视死如归的英雄人物,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果然了不起!可惜了!”

长叹一声:“在下无能,救不了阁下性命,可自当为你寻一个好去处,妥善安葬,不叫你曝尸荒野!”

祁国安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隔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不用,你不能动我尸体。

你也听了半天,我被绣衣卫追杀,远不止这几人。你若安葬了我,他们定然知晓有外人出现,必定继续追查!

凭着绣衣卫的情报系统,还有你的武功,你绝无幸理!”

萧译微一皱眉,急忙转身,捡起一把刀,快步在自己的剑痕上,很是小心的割了几刀,将自己剑痕遮盖住了。

祁国安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样一来,他们就都是给我杀死的!

顿了一顿,又道:“小兄弟,你心思缜密,为人做事也是不拘一格,我这可放心了。”

萧译听他这几句话中充满了关切,但他杀了人,却要掩盖痕迹。

与当日在海阳县杀了陈飞,还要跑路如出一辙。

不由想起不堪回首的旧日往事,心生耻辱之感,不愿再多说,就要离去。

祁国安急道:“且慢!”

他说话一急,浑身热血如沸,头脑中一阵剧烈的晕眩,已然坐立不住,忙伸出手乱抓。

萧译伸手过去握住了他手,突地一惊,感觉仿佛握上了一块火炭,对那“火神掌”得威力,再次有了直观认识。

祁国安身子一正,甩脱了他的手,道了声谢,他喘了几口气,渐渐定下神来,说道:“小兄弟,祁某命不久矣,有一事想要求肯。”

萧译久久沉默。就在祁国安以为他会来上一句“义不容辞”时,却见他摇了摇头,很是平静道:“祁大人,你我相交,贵乎知心,你的事太大,我是办不到的!

一旦说出来,也就坏了这股氛围。”

萧译自知他求的是什么,而祁国安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一叹道:“你好生聪明,竟然知道我要说什么?”

萧译徐徐道:“到了这会,我若不能猜出几分,未免太蠢了!”。

祁国安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你听我说,这事对你不难!”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团牛皮纸,从中取出几本书册,说道:“这里有些东西,乃是当朝首辅丁慎德与顾仲雄还有白莲教……”

萧译双眉猛的一跳,失控的声音脱口道:“这里也有白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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