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洁的肌肤透着淡粉色,每一寸身体的弧度,每一处凹陷,都在诱人发狂。

那玉像一样无暇的、曼妙的躯体贴合着镜面,女人见了也要动情的血脉喷张。

这样活色生香的场面,无论哪个男人见了,都会热血沸腾的,可楚留香的脸色却一下子就变了,后背一瞬间布满冷汗。

胡铁花更是震惊的揉了好几遍眼睛。

他二人目力极佳,看的清清楚楚,镜外的石观音面带春情、未着寸缕,而镜中的石观音,竟然还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

姬冰雁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大抵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神色大变过,看起来十分僵硬,甚至是滑稽。

石观音美丽的眼眸中已经满是厉色。

任谁在和爱人耳鬓厮磨的时候,房中突然闯入几个男人,都是不会太高兴的。

更何况这些男人,还见到了“她”。

她的眼眸中射出了恶毒的光,温柔的语声冷的令人心惊,道:“楚留香,我本不想这么快就杀死你的,可你却总是挑战我的忍耐力,还见到我最隐蔽的秘密。”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是么?”

一点红的腰间寒光一闪,剑身已然出鞘一寸有余,如临大敌的凝视着石观音。

石观音神色淡漠,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一位中原最有名的杀手,对她来说没有丝毫威胁力,像是随手就能击倒的幼童。

她冷冷的道:“一个不肯臣服于我的男人,本来不应该死的这样轻松,可是我即将入宫,已经没有耐心再去折磨你。”

楚留香心知,石观音已然对他们动了杀心,这一战避无可避,只能轻叹一声。

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意有所指的说道:“可惜,在下心愿未了,暂时还不想死,只能为自己的小命再挣扎一二了。”

任谁都看的出,楚留香看向身侧美人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炙热,那是一个男人,在看着心仪的女人的目光。

这个风流的浪子,哪怕这一生都不会停留在一个女人身边,可这样温柔和深情的眼神,哪怕只得到一瞬,也已经足够。

石观音的神情狰狞了一瞬,她冷哼一声,嫉妒、恶毒的视线几乎化作实质的刀锋,在十九身上缓缓转了一圈,语声轻柔的道:“你竟还活着,看来手段不简单。”

她的一举一动之间,已是杀意凛然。

十九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看向栖身镜中的镜姬,道:“你还未和她说明么。”

镜姬耳尖的红晕散去,掩好衣襟,幽幽的道:“抱歉,阿绮一直都是这样,一见面后就……总之,从不听我说些什么。”

4870胸腔怦怦跳,坚强道:“一见面后就什么?继续说,我不差这点时间!”

十九:“…………”

她和镜姬的交流旁若无人,更有一分常人所不能及的熟稔,石观音脸色铁青,愤怒的简直想把十九的心脏掏出来捏碎。

楚留香和姬冰雁等人更是神色各异。

胡铁花已经被这反常的一幕惊的头皮发麻,不敢相信镜中的倒影居然能够和人交谈,崩溃的道:“莫非是我眼花了么!”

楚留香苦笑着道:“恐怕不是。”

只因他突然想起,在姬冰雁的马车上他曾问过十九,为何非要到大沙漠里来。

她回答:“我丢了一样东西,偷了它的人不来找我,我只好亲自去找她了。”

“那是一面镜子,一面旁人看不见、就是看到,也大多会避之不及的镜子。”

楚留香神色复杂的看着镜中和石观音一般无二的镜姬,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这的确是一面价值连城的宝镜,偷了它的人,是沙漠中最可怕、最恶毒的女人,石观音。

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见到镜中的美人,就是看到,也会因惊恐而避之不及。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欺瞒,只是他们太过于想当然,从未把她的话当真。

花妈妈是离人阁的老鸨,也是这座花楼的主人,十九知道,她曾经调/教出许多色艺双绝的歌妓,送往富商巨贾的府上。

十九自然是不需要花妈妈来调/教的。

她甚至从没履行过一个歌妓的职责,她留在离人阁,就是花妈妈最大的底牌。

当花灯夜里,她不紧不慢的在二楼回廊上穿过,一个驻足就足以让本朝最年轻狂傲的诗人失魂落魄,他从此留在兰州疯狂的写诗传颂,赞美她与月争辉的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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